“福兒啊,我的好福兒,你怎麼年紀輕輕就走了,你起來看看為娘,看看娘啊。”柴夫人趴在棺材邊緣,鬼哭狼嚎,斗大的眼淚噗噠噗噠下落,眼皮已經哭腫。
“到底是哪個沒良心的害了你,為娘一定將之碎屍萬段,為你報仇雪恨。”
一旁的柴永進唉聲嘆氣,深皺眉頭,兒子死了,顯然心裡不好受。
哭著哭著,柴夫人突然扭頭看向丈夫,目光毒辣,“老爺,我大概猜到是誰了。”
“你快點將他捉拿回案,還咱兒子一個公道,否則兒子含冤九幽,死不瞑目。”
“夫人,我已經命人排查了,這個時候你不要添亂。”柴永進耐著性子。
“老爺,我有八成把握確定就是他做的,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柴夫人像一隻發瘋的母老虎,表情十分嚇人。
“辦案不是兒戲,不是猜到誰就拿誰開刀,要有清晰的證據明白麼。”柴永進鄭重宣告,看著婦人逐漸煩躁。
兒子丟掉性命,造成如今的場面,這個娘們有九成以上‘功勞’。
正所謂慣子如殺子,沒有她那般護犢子,養成福兒高調的性格,目中無人,到處結怨,怎會被人半夜殺害。
“老爺,我是沒有證據,但我不會妄加猜測。”
“應該就是前些日子把兒子打成重傷的小子,他名叫陳流雲,就在青州府中心街開藥鋪。”
“何以見得?你看見了?還是有證人?”柴永進問道。
“我……”柴夫人張口結舌,一些話無法直白告訴丈夫。
她之前僱傭十人去暗殺陳流雲,結果徒勞無功,損失過半。
足以證明此人不簡單,很可能是位武林高手,且最近只有他與兒子發生過矛盾。
嫌疑最大的非陳流雲莫屬。
“老爺,上次福兒在大街上調戲了陳流雲的婆娘,對方一定懷恨在心,伺機尋找機會殺害了福兒。”
“提起這事我就惱火,你還有臉說,福兒這麼做他對嗎?還有理了?”
“論仇家福兒滿大街都是,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難道一個個抓起來殺頭?”柴永進拍著桌子呵斥。
“老爺……”
“行了。”柴永進猛然揮手,“沒有你慣著他,會有今天的結果?”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到底福兒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親手毀了他的一生。”
“老爺,你居然怪我?說我是兇手?”柴夫人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
“不是你還能有誰,等福兒的喪事辦完,老子一紙休書讓你回孃家,永生永世不得踏入柴家大門。”柴永進怒髮衝冠,忍無可忍。
“老爺……你好狠的心吶,福兒屍骨未寒,你就不要我了麼。”
“我在柴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麼多年一直默默付出,以前你還不是指揮使的時候,我就跟著你……”柴夫人述說著這些年來的不易和付出。
她這一套說辭不是一兩次了,柴永進的耳朵早已磨出繭子。
一番哭鬧,讓柴永進更加苦悶。
乾脆抬腿出了府邸,親自督辦案件的進展。
……
“陳老弟,你好大的膽子,真的什麼事都敢幹啊。”郭金財瞅了瞅門外,竊竊私語,震撼的早已填滿整個內心。
“老哥,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陳流雲故作糊塗。
他豈能不明白對方的話中之意,只是有些事不能認,也不必承認。
郭金財一臉問號,“你不明白?”
“不明白!”陳流雲斬釘截鐵。
“柴萬福死了你知不知道?”
“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我沒理由不知道,死了不是正合我意?”陳流雲風輕雲淡道。
“這種人就該死,有人收了他的命當真皆大歡喜。”
“不是你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