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營節度府衙,
賈珏端坐在主位上,手上拿著一張紙,看了幾眼後輕笑道:
“虎符玉佩,果然不是凡人!和我想的一樣,很大機率是先太子的遺孤。”
餘江川在下面低聲道:
“侯爺,如果這人真的是先太子遺孤,那賈敬應該就是在籌謀扶持他登基才對。可現在皇帝已經坐了皇位十三年,他怎麼做才能成功?”
賈珏又看了眼紙上畫著的圖形,這是他召喚出來的細作在玄真觀刺探出來的。
這玉佩的圖形看起來有些抽象,但賈珏卻是一眼看出來了這玉佩的外形和雕刻就是古之虎符的模樣!
他對先太子的事情知道的其實並不多,也沒有故意打探過。
但只要能確定玉陽的身份,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將紙張燒掉,看著化為灰燼之後,賈珏搖頭說道:
“無所謂,賈敬想做什麼,怎麼做都不重要。現在他對我也提防的很,再加上對玉陽如此看重,試探也沒有用。”
餘江川有些不太懂賈珏的思路,但還是點頭不在詢問。
賈珏起身甩了下衣袖,帶著壞笑說道:
“走吧,去五軍營看看去。這都過去半個多月了,也該去看看了!”
城外,五軍營。
自從上次賈珏帶著人去了一次三千營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出來。
這讓五軍營和神機營是既希望賈珏早點來,也希望賈珏不要來。
今天聽到賈珏來了,不管是提督沈安還是他弟弟沈宜都鬆了口氣。沈宜眉間滿是戾氣的說道:
“這小子拖了這麼長時間才來,這半個月不知道損失了多少!今天趕緊應付過去,把該撤的人撤了,伙食也該降下來了,糧草該運走的也運走。”
沈安卻是搖了搖頭嘆道:
“暫時還不能撤,至少還得在應付半個月,誰知道他還會不會殺個回馬槍?行了,五弟你去應付吧,就說我不在軍中。”
雖然沈安是五軍營提督,但這幾年他已經不怎麼管事情了。
這軍中日常操練的事情都是交給了五弟沈宜,畢竟他年紀大了。
他現在也沒別的指望了,只希望在自己死之前能等到老子沈丞死了,好承個爵位。
他今年都五十三了,重孫子都有了,可老子還活著!
因為是嫡長子,又一直只能在家不能出去撈功勞。
好在家裡幾個弟兄還算是兄友弟恭,關係很好,沒有那麼多狗屁倒灶的事情。
老國公沈丞雖然對外人陰狠毒辣,但是對自家人卻是保護的很,教導的也好。
沈宜點了點頭說道:
“大哥放心,你看著我給那小子一個下馬威去!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戰神了,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
沈安連忙搖頭道:
“不要多生事端,現在最要緊的是應付走他。家裡現在捐了這麼多的銀子和糧食,若是再在軍中這般消耗,就要支援不下去了!”
半個月前,滿朝文武在賈珏和開國一脈的出頭下不得不捐牽連,沈家也是一樣。別看沈丞是元平一脈的領頭羊,但家底實在不算是深厚,和賈家比不得。
這老頭就是半路起勢的,威望並不高。
所以為了位置坐的穩當,每年花出去的銀子都不少。
即便資產不小,但大部分都是不動產,不能按照流動資金來算。
聽起來一個國公家裡有幾十萬兩很丟人,但其實這幾十萬兩的購買力是非常高的。況且武將家裡有太多的錢糧,你想做什麼?
沈丞太明白太上皇和雍和帝的心思了,所有一直都沒有大肆撈取銀子。
至少比一些二三品文官還要窮一些...
五軍營這邊為了應付賈珏的‘檢查’,不僅提前從各地招來了不少的青壯流民,還買回了不少的糧草堆積。
這都是為了彌補空餉和糧草倒賣上的數額,每天消耗都很大。
現在沈家又沒多少銀子了,堅持不了太久了,必須儘快將人散出去,將糧草賣出去......
五軍營外。
賈珏慵懶的坐在馬上打著哈欠,也沒有急著進去。
別說是京營節度使,就算是皇子到來,也得等著營裡的提督出來接才能進去。
若不然很多事都說不清
餘江川在賈珏身後低聲道:“來了。”
這一次賈珏帶的人有些多,親衛一百人,府衙內各部人馬也有二百多人。賈珏呵呵一樂點了點頭,看著營門緩緩開啟。
十來騎縱馬而來,結果到了門口就原地踏步,嘶鳴不已。
原來是烏騅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戰馬就已經有些不敢動了...
沈宜氣的鬍子都歪了,抽了幾下馬,結果馬只是原地轉圈不敢前進。這還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戰馬,從小就養著,結果這個時候掉鏈子。
“這畜生!廢物!”
沈宜罵了一聲,隨後率先翻身下馬出了營門。
走到賈珏面前兩米處站定,看著烏騅的眼神有些火熱...別說他了,滿朝武將沒有人不對烏騅眼熱的。
若不是賈珏功高年少,早就有人使手段搶奪了!
“寧侯既然來了,就請先下馬吧!五軍營規矩,外人入內,不得縱馬!”
沈宜雙手掐著腰,抬著頭看著賈珏,滿臉的不屑。
他不是傻子,知道賈珏的勇武是真的。但賈家的賈代善如何?
都是自己父親的手下敗將,眼前的小屁孩不過是暫時威風罷了!若是不給他一個下馬威,真的以為沈家是吃乾飯的?!
餘江川聞言大怒道:“放肆!”
“你放肆!你算是個什麼東.....賈珏,你大膽!”
沈宜本想怒罵餘江川來壓一壓賈珏,畢竟這五軍營是自家的地盤。
結果話還沒說完,賈珏竟然一揮霸王破陣槍壓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將他壓的跪在了地上......
霸王破陣槍長三米,槍尖就有近半米長,重一百二十九斤!
在別人的手上即便舉得起來,也舞不了幾下。
但是賈珏有霸王之力,這霸王破陣槍在他的手上如臂使指!
槍尖一壓在沈宜的肩膀上,就有一股沛然之力壓的沈宜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要知道這沈宜是沈丞專門培養出來的武將,用來輔佐沈安光耀沈家的!
個人勇武在滿朝武將之中也算是排的上號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連瞬間跪了!
這一下讓沈宜直接懵逼了,隨即大怒道:“賈珏,你大膽!”
沈宣這會兒是又驚又怒,驚的是賈珏竟然這麼大膽,竟然敢在五軍營門外這般欺辱自己!
這可是自家的地盤,這人就不怕死麼?!
怒的是這霸王破陣槍鋒銳畢露,槍尖壓在自己的肩膀上,這TMD也太難看了!
可他想要起來的時候,竟然發現掙扎不起!
而這槍尖半米多長,他要是敢伸手,賈珏隨便一扭槍身,他的半條胳膊就沒了!
沈宜身後十幾個副將、將校也都懵逼了,隨後就要上前。
可餘江川高舉手中鐵劍,暴喝道:“誰敢上前!殺!”
一聲暴喝,身後百名陌刀隊精銳瞬間跟著他縱馬向前一步,煞氣瀰漫!
這一下不僅這十幾個副將被驚嚇住了,就連賈珏帶來的京營節度府衙的官吏也嚇了一跳。
可他們哪裡敢摻和這種事情?
話都不敢說,只能滿臉著急的看著賈珏的背影,希望他別真的腦子一熱把人殺了!
營門處有小兵看到這一幕,嚇得趕緊跑了進去。
賈珏好似沒看到一般,輕笑著看著跪在地上的沈宜,緩緩問道:“沈宜,本侯問你,你是何軍職?”
沈宜暴怒,還想罵賈珏,可下一秒就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冰涼!
雖然沒有感受到鮮血流出,但沈宜的腦子也一下子清醒了......
他知道賈珏不敢殺自己,尤其是在這裡。
但自己若是真的受傷的話,哪怕只是一道小口子,以後也別混了。
“總兵!”
沈宜眼中的怒火更甚,但還是強忍著咬牙回道。
賈珏輕笑道:
“是何爵位?”
“伯爵!賈珏,你不要自誤!趕緊放開我!”沈宜現在是既不敢掙扎,又自己站不起來。
他算是知道賈珏為什麼這麼勇武了,原來是天生神力!
他的力氣已經算是超越常人了,可和賈珏比,竟然抵不過賈珏單手的力量!
賈珏緩緩抬起霸王破陣槍,沈宜剛要站起來,結果賈珏再次壓下,他又直接跪了......
沈宜暴怒道:
“賈珏!你找死!”
那槍尖根部幸好沒有開刃,若不然他這會已經沒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連回頭都做不到,只能大聲怒道:“你們都是死人啊!回去喊人!”
賈珏呵呵笑了兩聲,再次抬起霸王破陣槍看向沈宜身後的十幾個人。
眼神漠視,似乎是在看死人一般。
那十幾個人頓時被震嚇的不敢亂動,吞嚥著口水滿臉的尷尬。
賈珏抬起霸王破陣槍拍了拍沈宜的臉,如此鋒利的霸王破陣槍竟然沒有半點差錯,沈宜的臉就像是被木棍拍了一樣,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當然心裡的傷害不算....
這種羞辱的舉動讓沈宜暴怒不已,可剛起身就被賈珏再次用霸王破陣槍壓著跪下。
賈珏也不等他開口,戲謔道:
“沈宜,論爵位,本侯乃是天子冊封肅毅侯,兼祧寧國府侯爵。一人兩爵,你一個小小伯爵有何資格在本候面前大呼小叫?”
“論官職,本侯乃是京營節度使,節制京外三營一切軍政!你一個小小的總兵,有何臉面和本侯大呼小叫?今日本侯就替靖國公好好的教教你!”
說完長槍一揮,狠狠的用力拍在沈宜的臉上,直接將他砸飛了出去!
沈宜在地上翻滾了兩三米在掙扎著起身,半邊臉已經腫的有些嚇人...
這下沈宜真的是怒不可遏,大吼一聲就朝著賈珏衝了過來。
方才擔心自己臉上脖子上受傷不好看,才沒有反抗。
誰知道現在是這個結果?
這踏馬的還不如方才反抗起來呢!賈珏雙眼微眯,笑的越發的開心。
他似乎在等著沈宜衝上來!
沈宜這會兒滿腦子都是殺了賈珏,可才跑兩步就身後的十幾個副將給圍住了。
“總兵,不要啊!不要中計啊,這是以下犯上,要受罰的!”
“五公子,五公子!忍住,忍住!千萬不要衝動啊!”
“總兵別動手啊,一還手就出事了!千萬忍住啊!”
“是啊,總兵清醒點,找大爺來給五爺做主,千萬別動手啊!”
這些副將有的是元平一脈的,有的是靖國公府的家奴。
他們作為旁觀者可是看的清楚,賈珏那表情就是在等著沈宜腦子犯渾!整個沈家這幾個二代,沈宜是最容易衝動的一個。
這要是真的對賈珏出手,那可就不是說說就能過去的了!賈珏兼桃兩爵,又是京營節度使。
不管怎麼算,沈宜都是以下犯上,甚至能安一個刺殺侯爵的罪名!
但賈珏方才所作所為卻是被人拿不到半點把柄,因為賈珏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沈宜暴怒之下,雙眼都充血了,但卻怎麼都掙不開這十幾個人的阻攔。
他看著賈珏坐在馬上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好像自己是個猴子一樣。
一時間怒血上頭,一股血噴了出去!
整個人軟綿綿的倒了下去,竟然是硬生生的被氣暈了......
賈珏嘖嘖了兩聲,輕輕的磕了一下馬腹。
烏騅大步上前,直接越過他們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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