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越口,東南側高地。
此時的梁旅長,沒有呆在後面等訊息。
直接帶著406團的3營和旅部,來到了427團的防地。
兩邊人馬勉強又湊了900多人。
晨光刺破雲層時,日軍步兵第16聯隊八百餘人呈三路縱隊逼近茹越口東南山脊。
天一剛亮,鬼子的第16聯隊沒等炮兵的支援,就開始發起了試探性進攻。
帶隊的吉田少佐舉起望遠鏡,清晰看見427團陣地上歪斜的鐵絲網。
那是昨日自己部下鋒時留下的豁口,顯然對面的支那守軍還沒來得及修復那裡。
步兵們踩著滿地焦黑的綁腿布條向前躍進,九二式重機槍組在彈坑邊緣架起槍架,後方馱馬隊已卸下二十箱九七式手榴彈。
日軍已經做好了進攻準備,馬上就開始發起板載衝鋒。
而此刻陣地上的梁旅長還在猶豫,眼看著天快亮了。
鬼子的炮擊估計快來了,是不是先讓一部分弟兄撤到後面去。
等炮擊過後,再上來。
但是,陣地上也得留人,不能全撤下去。
可是留下的人,凶多吉少,誰走誰留,實在是不好決定。
派出去突襲鬼子炮兵陣地的405團,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他孃的趙陸達,也不知道派人回來送信。
此時,他還不知道,趙團長已經犧牲在衝鋒路上。
如果搞不掉鬼子的炮兵陣地,他梁靜齋百八十斤,今天估計就交代在這裡了!
不過,有全旅上下接近5000兄弟陪伴,黃泉路上倒不孤單。
也不知道,陰曹地府裡,有沒有小鬼子讓自己打!
捐軀為國,死得其所!
嗖...嗖...嗖...嗖...
還沒等梁旅長做出決定。
他耳畔突然響起了冷冽的炮彈來襲聲。
心中暗想,果然,鬼子的炮火如期而至。
估計405團的兄弟凶多吉少了。
他趕緊招呼四周的弟兄們尋找戰壕或者之前的彈坑趴好,準備迎接炮擊。
而山下的小鬼子聽到久違的炮聲,也開始了歡呼。
沒成想,樂極生悲,蒼天有眼。
炮彈直接落在了鬼子頭上。
轟...轟...轟...轟...
叫罵和哭喊一片,破槍與碎肢齊飛。
剛才笑得有多開心,現在就叫的有多悽慘。
在飛機大炮的支援下,鬼子士兵們還真沒怎麼接受過炮火的洗禮。
天地輪迴。
“八嘎!怎麼回事?”
“啊,疼死本大爺了!”
“炮兵們的馬鹿,是不是喝多了?”
聽到頭頂劃過的三聲悶響,吉田下意識抬頭,卻見六枚九一式榴彈劃出低伸彈道,直接砸進正在展開的機槍中隊。
兩挺九二式重機槍連人帶槍架被炸成零件狀態,鑄鐵彈板箱裡的保彈鋼片四散飛濺,五名彈藥手被削成血葫蘆滾下山坡。
“支那軍哪來的重炮?”吉田的嘶吼被第二輪炮彈破空聲淹沒。
八門繳獲的九二式山炮和兩門九四式山炮在四公里外臨時陣地繼續怒吼,七十五毫米高爆彈接連命中馱馬隊。
三十匹東洋馬被衝擊波掀翻,馬背上的彈藥箱凌空解體,四百枚九七式手榴彈的預製破片橫掃半個中隊。
新兵藤田被削去半邊下巴,手裡攥著未及投擲的手榴彈滾進燃燒的馱馬腹腔,引爆的彈片將三名衛生兵釘在焦土上。
第三輪齊射覆蓋了整片進攻區域。
觀測員透過硝煙看見日軍匍匐爬向彈坑,立即修正諸元轉用錢伯鈞從系統裡兌換出來的榴霰彈。
兩千枚鋼珠暴雨般傾瀉而下,正在架設擲彈筒的兩個小組瞬間化作血霧,九具八九式擲彈筒管身插滿碎骨。
吉田少佐的軍刀被氣浪震飛,刀柄菊紋章嵌進瀕死通訊兵的鋼盔。
整支聯隊旗小隊在燃燒彈覆蓋下蜷縮成焦炭團,旭日旗殘片裹著血肉掛在五十米外的馬尾松枝頭。
當炮擊停歇時,東南坡已鋪滿殘缺的昭五式軍服殘片。
兩個完整步兵中隊僅剩十七人踉蹌後撤,九具九二式步兵炮零件散落在直徑三百米的煉獄區,融化的銅製彈殼與骨渣在彈坑底部凝結成詭異的金屬陶瓷。
山陰縣方向飄來的硝煙中,兩門九二式山炮的防盾反射著冷光。
那是358團炮連正在擦拭繳獲的菊紋章炮膛規正鏡。
沒錯,梁旅長和鬼子們聽到的火炮聲音,確實是日軍九二式火炮和九四式火炮轟鳴的聲音。
只不過這是錢伯鈞給鬼子發出的死亡通知函。
他的超級大炮連,量大管飽!
鬼子欲死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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