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劍:我錢伯鈞棄暗投明

第69章 雲中河橋的鋼鐵絞索

白振中就是在這時,抱著炸藥包躍出橋墩的,他發現剛才的扔的集束手榴彈竟然順著冰面從鬼子坦克底盤一滑而過。

這個總把“打鐵要聽音“掛在嘴邊的漢子,竟在履帶轉動聲裡辨出了傳動軸裂縫。

當他滾進坦克底盤時,懷裡的山西老陳醋瓶子正好卡進懸掛裝置,延緩了炸藥包滑落的速度。

最後時刻他想起老家打鐵鋪的風箱聲,那節奏竟與導火索燃燒的嗤嗤聲完美合拍。

河面浮油燃燒的火光映在鋼盔上,張鐵山數著此起彼伏的爆炸聲,突然抓起半塊桃酥塞進嘴裡。

他的桃酥,永遠都只有最後半塊......

甜膩的碎渣混著硝煙嚥下喉嚨時,他看見給工兵營的同鄉小王正冒死用焊槍修補扭曲的鐵軌樁,火星濺在凍硬的棉褲上竟燒不出洞眼。

這是軍需處特供的“三浸三曬“棉布,浸過桐油、豬血和石灰水。

“營長!北岸還有兩輛!”觀測員老李的聲音帶著一股鐵鏽味---那是咬碎望遠鏡目鏡的玻璃渣。

張鐵山摸出珍藏的最後一根香菸,煙紙在柴油味裡慢慢捲曲,“告訴三連,該請小鬼子看場火龍燈了。”

他說話時,手指在冰面上劃出軌跡,指尖凍傷處滲出的血珠在陽光下像一串紅寶石。

當最後兩輛坦克試圖繞過燃燒的同伴時,提前沉在河心的二十桶煤油突然浮出水面。

老李的獨眼閃過寒光,子彈擊中漂浮鐵桶的瞬間,整個雲中河化作火龍的脊背,把午後的天空燒成血紅色。

烈焰中傳來日語慘叫,有個渾身著火的身影踉蹌著撲向冰窟窿,卻在觸水瞬間被凍成扭曲的冰雕。

硝煙散盡時,小王跪在鐵軌旁收集未爆的地雷引信。

這個十九歲的農村娃突然停住動作,盯著冰面上反光的金屬片---那是白振中的懷錶,錶鏈還拴著半截焦黑的手指。

錶盤停在十三點十七分。

“收拾乾淨,鬼子工兵最愛撿破爛。”張鐵山踢了腳還在冒煙的坦克殘骸,突然從履帶縫隙扯出半面膏藥旗。

他將旗布撕成條狀分給眾人:“裹腳比綁腿暖和,記得把太陽圖案朝裡。”

觀測員老李把布條塞進凍裂的棉鞋時,發現旗角繡著“武運長久”的金線。

西邊山脊在冰面投出淡影時,三連炊事班抬著鐵鍋爬上橋頭。

滾燙的小米粥混著凍硬的鹹菜疙瘩下肚,士兵們才驚覺雙手早已凍的異常僵硬。

張鐵山用雙手摩擦溫暖小王僵直的手指,突然笑出聲:“你小子握槍的架勢,活像攥著糖葫蘆籤子。”

笑聲未落,對岸突然傳來引擎轟鳴,新一輪鋼鐵絞索即將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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