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長室防彈玻璃在第八次爆炸中碎裂,玻璃渣與飛濺的將校刀碎片形成交叉火力,將正在傳送求援電報的少佐參謀釘在發報機上,手指骨節與電鍵彈簧絞合成金屬肉團。
雙目失明的日軍軍曹在燃燒的售票廳內爬行,手掌按到嵌著同僚牙齒的彈片,斷裂的武士刀柄從胸腔穿出,在瓷磚地面劃出斷續血線。
月臺大鐘被炸飛時針斜插進站名牌,火車站站牌已經只剩下一半,“南站“兩個字流淌著鐵軌熔渣與腦脊液混合的銀黑色液體。
《晉北鐵路打擊樂》行動計劃,第二樂章精彩謝幕!
而此刻策劃此次行動的老伍已經趕場似的,帶著突擊隊員安全的來到了第三樂章的演奏地。
鋼軌的震顫突然加劇變快,伍連捷佈滿老繭的耳輪貼在枕木上,指尖在凍土敲出摩爾斯電碼。
“北向七公里,九六式輕裝甲列車,帶防空炮塔。”沙啞的嗓音穿透寒風,“通知三支隊啟動《晉北鐵路打擊樂》第三章!”
徒弟小栓拼命搖動便攜發電機,電波順著鐵軌傳向五公里外的狙擊陣地。
女電報員林婉如的耳機迸發顫音,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在電報機上一陣敲擊,就彷彿在五線譜上疾書。
她把不同噸位列車引發的震動頻率編成交響樂章:降E調代表裝甲列車,三連音預示防空炮轉向角度。
接收到加密電文的最新指令,十支突擊小隊瞬間向預設目標合圍,準備給小鬼子合奏一曲死亡旋律。
趙放快步走到錢伯鈞身前,“團座,敵裝甲列車將於14分28秒後透過老鴉溝!”
錢伯鈞抬頭看了看天色,點點頭,“臥底弟兄的家人都妥善安置了嘛?萬一他有個閃失,可不能讓我們的英雄流血又流淚!”
“安排好了,王參謀長動用了自己的關係,早早就做好了安排,再說了,我看老伍的計劃挺周密的,大車兄弟應該能平安歸來!”趙放知道錢伯鈞把弟兄們的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趕緊上前安慰。
在他看來,只要能讓小鬼子撕心裂肺,個人的犧牲其實沒什麼,自家團座有些婦人之仁了。
不過,這也許是427團兄弟願意死心塌地跟隨自家團座的原因所在吧!
趙放自知,自己在團長位置上,是肯定做不到錢伯鈞這種地步的。
於是,身子不自覺的繃直了許多,能夠跟在團座身邊打鬼子,是自己的福氣。
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沒有察覺到身邊趙放的心理建設,錢伯鈞還是牽掛著負責執行最後計劃的人員安危。
而此時趙放口中的大車兄弟,剛剛把死心塌地的司爐工給幹掉,因為他死心塌地的目標是小鬼子。
失控的火車頭在斜坡上瘋狂加速,司機李大車的懷錶鏈子卡死在制動閥裡,望著儀表盤縫隙裡妻兒的泛黃照片,突然扯開沾滿油汙的制服---腰間十二根晉造雷管捆成致命花環。
把雷管的引線點燃後扔向後方的車廂。
拉響汽笛後,李大車撞開司爐工的屍體,在車身即將撞向巖壁的瞬間躍出駕駛室。
持續十二秒的汽笛尖嘯,伴隨著雷管爆炸的轟鳴引發巖壁共振,日軍隧道在列車和爆炸的雙重摧殘下逐漸坍塌。
崩塌的砂岩將九六式防空炮塔砸成鐵餅,二十噸重的旋轉炮臺像被捏扁的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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