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劍:我錢伯鈞棄暗投明

第99章 馬拉冰橇跑的快

楚明遠屈指敲了敲冰橇圍欄,凍硬的樺木發出梆梆的悶響。

他望著前方蜿蜒如銀蛇的冰河道,喉頭忽然有些發緊。

當年保定軍校畢業典禮上,他親手摸過校長獎賞的德國冰刀,也是這般冷冽的觸感。

此刻一百架冰橇正沿著河道排成三列縱隊,馬鬃上凝結的霜花在暮色裡泛著微光,像無數細小的刀刃。

“團座,照這個速度,凌晨就能抵達紅土崖。”楚明遠摘下眼鏡哈了口氣,指腹在鏡片上擦出的軌跡與他沙盤上的推演線驚人相似。

錢伯鈞大衣肩頭的積雪簌簌滑落,露出深藍呢料上一道暗紅的印記。

這應該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吧。

瑞雪兆豐年,好兆頭!

冰橇中央的馬燈突然晃了晃,林秀兒慌忙按住滴滴作響的電臺,髮梢掃過蘇婉清正在整理繃帶的膝頭。

“當心!”蘇婉清指尖翻飛的紗布頓在半空,紗布邊緣的碘酒在木板上洇出半朵梅花。

她口袋裡露出的口琴忽然被抽走,通訊兵少女變戲法似的摸出塊水果糖:“蘇參謀,換您吹段《二月裡來》?”

“不如唱《松花江上》。”白若蘭突然插話,記者證的銅釦硌得她掌心發燙。

她膝頭的筆記本被風吹得嘩嘩翻頁,上午剛記下的“冰層厚度1.2米”的墨跡還未乾透。

錢伯鈞在一旁,暗自頭疼,他孃的,本來打算獨享一個冰橇,擺擺堂堂團座的排場的。

他之前甚至熱心的給出現在這座冰橇裡的每個人都安排好了各自的冰橇。

誰知道犯了什麼病,非都得往自己冰橇上擠。

看到錢伯鈞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一旁的小姑娘笑出了聲,抓起了放在一旁的相機。

快門聲裡,趙鐵錘正用刺刀撬牛肉罐頭,刀尖在暮色裡劃出細小的火星。

最前排的冰橇忽然傳來歌聲。

幾個山西籍的老兵哼起了《走西口》,楚明遠扶正眼鏡剛要開口制止,卻見錢伯鈞解開了風紀扣:“唱!敞開了唱!讓河兩岸的鄉親聽聽---咱們晉綏軍的骨頭還沒凍透!”

他的手掌重重拍在冰橇欄杆上,震得馬燈裡的火苗猛地一跳,暖黃的光暈裡,五百道呵出的白氣在空中交織成網。

與此同時,前方突然傳來示警的銅哨聲!

所有人的脖頸都轉向東南方,夜色中的太行山輪廓正劇烈震顫---卻不是炮火,是上百架冰橇同時剎住的轟鳴。

錢伯鈞的手按在腰間槍套時,蘇婉清已經摸到了急救箱的銅釦,直到看清攔路的是頭迷路的狍子,白若蘭的快門才與楚明遠的嘆息同時落下。

冰橇重新啟動時,趙鐵錘把烤好的土豆掰成兩半。

糖漿似的月光澆在蘇婉清接過土豆的指尖上,她腕間的銀鐲子碰著公文箱,叮噹一聲驚醒了打盹的林秀兒。

最年輕的通訊兵揉著眼睛摸向電臺旋鈕,漫天星斗突然被機要密碼點亮成星河,而冰河盡頭,紅土崖的烽燧已隱約可見。

“對了,告訴所有弟兄,到了敵後,對外宣傳時,我們就是八路軍下屬的‘青峰支隊’,我的名號叫做‘燕雙鷹’!”

錢伯鈞似乎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突然抬起頭對一旁偷吃自己土豆的楚明遠擠眉弄眼的說道。

一旁的趙鐵錘一邊打落楚明遠再次伸出的右手,一邊渾不在意的問道,“團座,既然你叫燕雙鷹,那麼應該叫青燕支隊或者青鷹支隊吧?”

“老子願意,你有意見?”錢伯鈞沒想到,居然有人敢炸刺!

趙鐵錘聽到錢伯鈞的話也炸了,挽起雙袖,兩眼一瞪,“團座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旁的白若蘭和林秀兒看到趙鐵錘用最狠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一時間笑做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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