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有了解決辦法,錢伯鈞也沒做任何耽擱。
先是讓楚明遠按照這個法子帶著支援部隊的弟兄,去準備後面要用到的東西。
接著給作戰部隊的幾個排長下了命令,化整為零,運動到下河北村,今晚夜襲偽軍騎兵營。
......
冬夜寒星在雲層後若隱若現,錢伯鈞屈指叩響駁殼槍的鋼製槍身,金屬震顫聲在寂靜的麥田裡盪開漣漪。
趴伏在土埂後計程車兵們立即繃緊身軀,一百多雙軍鞋碾碎結霜的麥茬,青灰色綁腿沾滿碎冰碴。
機槍手老胡將歪把子輕機槍的腳架卡進壟溝,粗短的手指在扳機護圈上摩挲出細響。
“狗日的把馬廄建在老百姓屋子裡,部隊夜宿在老鄉祠堂。”四排長韓國豪壓低嗓子,望遠鏡裡映出村口石牌坊下晃動的菸頭火星。
兩個偽軍哨兵抱著騎步槍倚在拴馬樁上,馬糞的酸腐味隔著半里地都能鑽入鼻腔。
錢伯鈞突然按住韓國豪有些激動的肩胛,暗紅刀穗的將校刀鞘戳進凍土:“看見西牆根那叢野枸杞沒?葉子上結著霜。你帶你們排的弟兄從那裡翻過去,等我訊號,讓狙擊排的弟兄先幹掉對方的哨兵!”
聽到後面有動靜,發現是老邢摸了過來,對著錢伯鈞搖了搖頭。
錢伯鈞心裡一樂,對面的偽軍怕是沒捱過錢某人的毒打,居然只安排了兩個明哨。
於是,右手連揮,示意弟兄們按照計劃,開始行動!
只聽見,噗噗兩聲悶響,兩個偽軍哨兵瞬間倒地,這是狙擊排的弟兄使用了錢伯鈞兌換的消音器。
果然沒有驚動任何人。
四排的三十多名戰士像壁虎貼著夯土牆遊動,刺刀全用粗布裹著。
當先的排長韓國豪腮幫鼓動,嚼碎的艾草汁液塗滿手掌。
他翻過牆頭時布鞋底蹭落的土塊砸在枸杞葉上,霜粒簌簌墜地的輕響,驚得一個趕巧半夜起來撒尿的偽軍猛然抬頭。
活該他先倒黴,大半夜的該睡覺不睡覺!
這就是早睡早起的重要性。
卻見月光在刺刀刃上凝成銀線,這位晚睡的偽軍喉嚨已綻開猩紅的豁口。
只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偽軍的頭頭們這個時間點居然也沒有睡。
祠堂正殿飄出烤羊油的焦香,偽軍營的幾個軍官正圍著篝火撕扯羊腿,油滴在青磚地面凝成琥珀色的斑塊。
此時,韓國豪已經帶人從裡面開啟了祠堂的大門。
錢伯鈞等人一進村口就分了兵,每個隊伍直奔各自的目標。
在眾人行進的路上,時不時的響起噗噗的悶響,隨之而來的就是倒下的一具具偽軍屍體。
突進村裡的一眾戰士一邊跑,一邊暗罵,打的遠了不起哈,要不是怕驚動敵人,老子怎麼會讓狙擊的弟兄搶了先。
於是,奔跑的速度瞬間快了幾個節拍,跑的慢的,怕是沒法開葷!
趙鐵錘從腰後抽出兩顆晉造手榴彈,纏著麻繩的木柄被他掌心冷汗浸得發亮。
錢伯鈞突然拽住他手腕,歪把子槍口指向屋簷陰影裡晃動的銅鈴---鐵絲絆索在月光下泛著蛇信般的冷光。
這個糙漢子,真是記吃不記打,吃了多少次虧了,還是這麼莽!
殿內突然爆出留聲機嘶啞的唱腔,梆子戲的鑼鼓點蓋住了匕首割喉的悶響。
“上,能用冷兵器解決,就先用冷兵器,越晚驚動敵人越好!”
二十多個突擊隊員從窗欞缺口魚貫而入,刺刀扎進皮肉時帶起的血珠濺在褪色的關公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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