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的新一波襲擊,如期而至。
踩著前四波衝鋒者的屍體,踉蹌著向上攀爬,牛皮軍靴時不時陷入被血水泡軟的巖縫。
攻防雙方的嗓子早已喊得沙啞,也不再需要靠話語鼓舞士氣。
彼此得仇恨,早已深深灌注到射出得一顆顆子彈中!
358團一營一連三排的排長王耀是一名從軍多年的老兵,戰鬥似乎已經成了他的一種本能。
咬開木柄手榴彈後蓋,舌尖嚐到混合著火藥味的血腥氣,似乎想起了什麼,神情不由得一陣恍惚。
恍惚只是一瞬,現實很快將他拉回殘酷的戰場。
他狠狠地甩了甩頭,將手榴彈緊緊地握在手中,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敵人。
日軍的衝鋒隊伍越來越近,他們的鬼叫聲又開始在山谷中迴響,帶著說不出的瘋狂和殘忍。
王耀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猙獰的面孔,聞到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汗臭和血腥味。
“三排的弟兄們,先用手榴彈給小鬼子洗洗胃,省的他們總想吃些吃不消的東西!”
就在日軍即將進入手榴彈的投擲範圍的一瞬間,王耀猛地躍出戰壕,帶頭用盡全身力氣將手榴彈投向敵群。
一旁三排專門被選出來負責投擲手榴彈的戰士們,也不甘示弱,跟隨著自家排長的動作,將手裡的手榴彈狠狠扔出。
一顆顆手榴彈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美麗弧線,準確地落在日軍隊伍中。
轟!
一陣巨響,隨著手榴彈的爆炸,火光四濺,碎片橫飛,形成一道死亡彈幕。
十幾名日軍被炸得血肉橫飛,慘叫聲此起彼伏。
這一擊極大地打擊了日軍計程車氣,他們的衝鋒隊伍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巴勾兒...
王耀趁機跳回戰壕,換上新的彈夾,端起步槍向日軍射擊,還不忘招呼自己手底下的弟兄,“弟兄們給老子狠狠的打,把鬼子趕下去!”
其他晉綏軍士兵也紛紛開火,密集的子彈像暴雨般傾瀉在日軍身上。
日軍在彈雨中紛紛倒下,陣地前留下了一具具屍體。
顯然,錢伯鈞給戰士們開的小灶沒有白費,一營的戰士們的射擊技術有了很大提高!
然而,日軍並沒有放棄,他們重新組織起衝鋒,試圖突破晉綏軍的防線。
雙方陷入了激烈的交戰,槍聲、炮聲、吶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
隨著時間的推移,戰鬥越來越激烈。
晉綏軍雖然英勇抵抗,但人數和火力上的劣勢逐漸顯現出來。
日軍的衝鋒隊伍越來越近,他們的槍口已經對準了晉綏軍的戰壕。
硝煙將殘月染成鐵鏽色時,松本中佐的望遠鏡裡騰起血色。
他左手握著祖傳的菊紋軍刀,右手正將沾滿腦漿的刺刀在陣亡士兵的衣襟上擦拭。
三小時前,這個懦弱的北海道鄉兵因畏戰被督戰隊處決,此刻卻成了最佳的磨刀布。
“第六中隊準備玉碎衝鋒!”松本沙啞的聲帶裡迸出冷冰冰的命令。
小鬼子自從開戰以來,一直順風順水,沒想到在茹越口碰上了硬骨頭。
不僅火力比己方有過之而無不及,戰術素養和戰鬥意志也與之前遇到的支那軍隊大大不同。
身後傳來防毒面具與刺刀鞘的碰撞聲,二十名頭纏“七生報國“白布計程車兵正往嘴裡塞薄荷糖。
山脊線突然炸開數道火鏈。
松本瞳孔驟縮,他認得這種獨特的掃射節奏:每隔五發摻入曳光彈,準星始終壓著腰部高度。
一個半月前淞滬會戰,正是這個射擊習慣讓他記住了那個中國機槍手的臉。
沒想到,還沒過去多久,自己居然又見到了同樣的一幕。
只不過那個射手的頭顱最後被自己當作禮物送給了大佐閣下,看來自己又有了新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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