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輪齊射·碎骨
0時41分,修正後的山炮群,開始急速射。
九四式山炮的75mm高爆彈採用延時引信,炮彈鑽入日軍105mm加農炮陣地地下半米才爆炸。
八門加農炮的助鋤同時被掀翻,第5炮位正在裝填的整裝彈藥被拋向半空。
彈頭與發射藥筒在空中解體的瞬間,三門火炮的炮管被自己的炮彈破片擊穿膛線。
觀測手小鬼子的鋼盔被氣浪掀飛,頭皮連著軍帽飄帶掛在鐵絲網上。
他想去抓滾落的軍旗旗杆,卻發現右手只剩森森白骨。
九二式步兵炮發射的燃燒彈在彈藥車底盤下炸開,融化的橡膠輪胎裹著人體組織,糊滿了整個牽引車駕駛室。
末輪齊射·誅心
0時45分,榴彈炮群的交叉火力覆蓋最後死角。
大正四年式火炮換上化學彈,黃綠色煙霧順著九四式山炮陣地的排水溝蔓延。
正在操作防毒面具的日軍第7炮組全員窒息前,晉綏軍山炮連的榴霰彈恰巧擊穿防毒面具儲存箱。
鋁製濾毒罐被鋼珠打穿的嘶鳴聲中,整片陣地飄起帶著血霧的毒煙。
彈藥庫的連環殉爆,將黑夜撕成白晝。
一門105mm加農炮的炮管被炸成弧形,旋轉著插入三十米外的軍官掩體,正在通話的炮兵聯隊長,被活生生釘在通訊地圖上!
燃燒的觀測氣球墜落時,拽著三條血肉模糊的牽引索,將最後三個逃命的裝填手絞成碎塊。
修羅場·巡禮
黎明前的寒風中,孫德勝的望遠鏡掃過煉獄:
九六式火炮陣地的鋼製炮架熔成鐵樹,枝椏上掛著焦黑的肢體殘塊。
八門105mm加農炮的炮管像被巨獸啃過的骨頭,膛線紋路間嵌著半融化的銅製彈殼。
毒煙與燃燒彈共同作用的地表,呈現詭異的翡翠色琉璃質地,上面印著數百個掙扎的人形輪廓。
未完全焚燬的日記本殘頁在熱氣中翻卷,某頁血字依稀可辨:“母親,這裡的螢火蟲會吃人…”
半截未爆彈斜插在宮本聯隊長的軍刀旁,刀柄護手上的菊花紋章正在一滴一滴往下淌銅水。
偵察兵從餘燼中扒出個完好的九六式火炮瞄準鏡,鏡片裂紋將廢墟分割成十八層地獄的剖面圖。
孫德勝把發燙的鏡筒貼住耳廓。
聽見鋼鐵冷卻時的呻吟聲裡,混雜著某個日軍炮兵臨終前,卡在喉管裡的半句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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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0月5號,0點50分,崔莊,鬼子聯軍指揮部。
藤本少尉到底沒有逃過,被混成第二旅團旅團長本多政才活活劈死的命運。
在軍隊裡沒有任何靠山的他,幾番推諉之下,又被派來給鬼子聯軍指揮官送電報。
一封充滿各種壞訊息的電報。
本多覺得自己倒黴透了,怎麼遇上這麼一幫馬鹿手下。
四個小時前剛到的炮兵第十二混成聯隊,居然在幾分鐘前被團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炮兵的馬鹿們八字不合?
這可是被方面軍指揮部千辛萬苦從其他戰場籌措出來的火力支援,是自己求爺爺告奶奶,差點賣屁股求了來的。
明明2個多小時前,還在自己的英明指揮下,給了茹越口守軍致命一擊。
他當時還親切的當面稱讚,炮兵聯隊長宮本太郎,不愧是大日本帝國的勇士,是混成聯軍的驕傲。
沒成想,僅僅兩次見面以後,居然人鬼兩隔了。
納尼,是茹越口的守軍有毒,還是混成聯軍有毒。
算上前面覆滅的炮兵第二聯隊,大日本帝國的炮兵勇士竟然前前後後覆滅三波了!
想到這裡,本多政才的一口鮮血沒忍住,噴到了正好掀開簾子要進來的篠原身上。
連句招呼都沒來的及打,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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