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不到五秒,篝火旁只剩下三具還在抽搐的屍體。
東面的戰鬥也在同一時間打響。
副隊長竇耀輝帶著第三小組對付打盹的兩個日本兵。
他學著老邢的樣子摸到敵人身後,卻發現的匕首正好捅在對方懷裡的鐵飯盒上。
眼看那日本兵要醒,同組的伏衛風急中生智,抓起地上一根尖木棍,狠狠插進敵人耳朵眼裡。
日本兵像觸電般彈起來,又被伏衛風用武裝帶勒住脖子,兩腿在空中亂蹬了半分鐘才斷氣。
另一個打盹的日本兵被響動驚醒,剛睜眼就看見阮雲軒舉著工兵鍬劈下來。
第一下砍在鋼盔上;
第二下砸在鼻樑上,整個面部頓時凹進去;
第三下直接削掉了半個腦袋,紅白相間的腦漿濺了阮雲軒一臉。
最棘手的要數那個戴眼鏡的通訊兵。這傢伙警覺性極高,老邢他們剛解決篝火旁的敵人,他就猛地抬頭,手已經摸向腰間的訊號槍。
千鈞一髮之際,樹梢上突然跳下個黑影。
是特戰排的狙擊手伍澤軒。
他像只真正的獼猴般從天而降,雙腿夾住通訊兵的脖子,藉著下墜的力道一擰,“咔嚓”的骨裂聲清晰可聞。
剩下的四個日本兵終於察覺到異常,其中兩個背靠背站著,刺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另一個瘋狂的爬向一旁的大樹;
最後一個已經衝向了一旁的機槍。老邢知道必須速戰速決,吹了聲尖銳的口哨。薛悅從屍體上拔出刺刀,掄圓了膀子擲出去。
刺刀旋轉著飛過二十米距離,精準地插進逃跑的日本兵後心。
那傢伙像被無形的大手推了一把,整個人撲在大樹上,刺刀直接捅穿了肚子。機槍手剛要扣動扳機,就被姞鵬煊甩出的鐵鏈纏住槍管。
老邢趁機撲上去,匕首從下頜捅入,刀尖在敵人顱腔內攪了半圈才拔出。紅白相間的腦漿順著血槽噴出來,糊了他一臉。
最後兩個背靠背的日本兵背靠背站著,其中一個突然用生硬的中文喊道:“支那人!不要臉!居然偷襲的幹活!”
話音未落,郎子恆從樹上跳下,工兵鍬直接劈開他的天靈蓋。
另一個日本兵剛要刺槍,腳踝突然被人抓住一扯。日本兵痛得彎腰,被伏衛風用槍托砸碎了脊椎。
戰鬥結束得比預想還快。
老邢抹了把臉上的血,挨個檢查屍體補刀。姞鵬煊已經在蒐集檔案,把地圖和密碼本塞進防水袋。薛悅帶著人處理屍體,拖進灌木叢用落葉掩蓋。
樹林重歸寂靜,只有篝火偶爾爆出火星。
當隊伍重新上路時,每個人都多了件日軍裝備。
很快,眾人就跟上了大部隊。
錢伯鈞也得到了老邢的彙報:都解決了,屍體塞進了旱溝。
他擺擺手,示意眾人繼續行軍。
正午時分,隊伍蹚過齊膝的河水。
子彈袋浸了水沉甸甸墜在腰間,有個戰士腳底打滑,被激流衝出去五六米,旁邊人拽住他的武裝帶硬拖回來。
對岸的蘆葦叢裡突然撲稜稜飛起群野鴨,錢伯鈞立刻舉手握拳。所有人瞬間伏低,槍口指向前方。
“是鴨子。”趙鐵錘吐掉嘴裡的蘆葦根。
錢伯鈞卻盯著水面,漣漪正有規律地撞向岸邊。
“上游有卡車過橋。”他猛地躥起來,“全體加速,鬼子運輸隊離我們不超過五里!”
隊伍快速橫穿一片收割過的豆田。
有個戰士突然栽倒,醫務兵衝過來扒開他眼皮:“沒事,可能近期休息不好,所以體能有點撐不住!”
錢伯鈞解下自己的水壺放在他的身邊,轉頭吼道:“兩人一組互相幫扶,架著走,落下一個,全營陪他留下!”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悶雷般的炮聲。
林懷瑾爬上土坡,望遠鏡裡臨沂城牆的輪廓已經隱約可見,城東騰起的黑煙像條扭曲的巨蟒。
“第五師團的150毫米榴彈炮,”他滑下來時手在抖,“龐長官的陣地怕是……”
前方一公里左右的地方,赫然就是錢伯鈞出發前指定的目標,小鬼子第五師團的一處炮兵陣地。
對於打炮兵,錢伯鈞可是相當熟悉。
只是以前都是仗著提前偷襲,加上強大的火力優勢。
這次由於急行軍,手頭只有六門迫擊炮。
只能拿人命去填了。
不過,他對手底下的戰士們有信心,有心打無心的情況下,勝算很大。
再說了,打不過,可以跑。
“董景、王耀帶著你們的人繼續前進,咱們先和小鬼子的炮兵打個招呼!告訴咱們的老朋友,錢伯鈞來了!”
錢伯鈞扯開軍裝釦子,露出因為急行軍起伏不定的胸膛,“炮兵連就近構築炮兵陣地,提前做好攻擊準備。打完幾輪炮擊就轉移陣地!”
六門迫擊炮被迅速組裝,炮手們用胳膊丈量射角。
彈藥箱撬開的瞬間,黃銅炮彈殼在陽光下晃得人眼花。
錢伯鈞踩住炮架:“第一目標:日軍觀測氣球。第二目標:炮兵陣地彈藥堆。三輪急速射後,全體上刺刀衝鋒。
記住!咱們的目標是毀掉小鬼子的火炮,速戰速決!
打不過就撤退,後面還有很多戰鬥在等著我們!”
董景和王耀趕緊應聲,帶著各自的隊伍向著前面的炮兵陣地包抄而去。
很快,看著步兵運動到了指定位置,錢伯鈞下達了作戰命令。
隨著孫德勝的一聲令下,六門迫擊炮同時爆發出轟鳴。
轟!
爆炸聲撕開凝固的熱浪時,日軍第五師團的後勤中隊正在往騾馬背上捆彈藥箱。
第一發炮彈正中輜重卡車,引爆的汽油桶把半個天空染成橘紅色。
第二發砸進觀測氣球吊籃,戴皮帽的日軍觀測手像破麻袋般栽下來。
“西北方!支那軍!”日軍曹長剛舉起望遠鏡,眉心就多了個血洞。
老邢的狙擊組已經佔據制高點,7.92毫米子彈接連掀翻三個機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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