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啟雲可沒有放過它的意思,第二顆,第三顆,手上的石子如同連環炮一樣,接連不斷地扔向那隻鴨子。
“你在幹什麼啊!”
提米見到白啟雲的動作,想用語言來阻止他。
但是白啟雲聽到之後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變本加厲了起來。
他拾起地上的一把石子,精準無比地朝著鴨子扔了過去。
“啪!”
情急之下,提米直接跳起腳來把白啟雲手上的石子一把搶走,一個都沒有給他留下。
沒有了石子的攻擊,那隻落單的鴨子趕緊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孤零零地跑到一旁躲著去了。
“什麼嘛,想做不也是能做到嗎。”
被提米搶走石子的白啟雲臉上沒有一絲怒意,倒不如說他本來就是想讓對方這麼做的。
如此明顯的反應,就連只是看著眼前少年的提米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轉過身去,反手把石子都投入了一邊沒有鴨子的河水裡。
捏著手掌,咬著嘴唇,依舊不言語。
到了這裡,白啟雲已經瞭解到了這個孩子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也知道了他究竟想要些什麼。
這個孩子,或許缺少的只是一個契機而已。
“記住了,想要成為你父親那樣的人,就要先成為一名真正的男子漢才行。”
白啟雲收回視線,摸了摸提米那有些散亂的頭髮後,邁向了陽光。
但有些東西,不是需要他來說的。
少年的視線越過了遠方的城牆,落在了那一席黑衣之上。
“想成為父親,就要成為男子漢嗎...”
已經不知道是誰的喃喃自語,如同夏日的飄絮,靜靜地消散在了風中,不知所蹤。
“看來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在派蒙和熒的背後突然響起了一道成熟女性的聲音,嚇了她們一跳。
“唔啊啊啊!”
“哇啊啊!”
兩人的驚叫聲此起彼伏,嚇了身後的葛瑞絲修女一跳。
但不知為何,派蒙的叫喊聲比熒莫名其妙的少了一個音節,或許是肺活量較小的緣故吧。
“葛瑞絲修女!”
回過頭來,熒發現剛才出聲的人竟然是那位之前剛剛分開的葛瑞絲修女。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涉及到自己的孩子,過來看看也是合情合理的。
葛瑞絲站在城牆上朝著白啟雲和提米望去,看著兩人分別的場景,她就知道那個少年到底做出了怎樣的選擇。
修女轉過身來,朝著二人恭敬地鞠了一躬。
“誒?葛瑞絲修女,你不必這樣。”
雖然熒能猜出來對方的用意,但是她可受不起這一份禮遇。
“沒關係,是你們幫了我這個不成器的母親,這是我應該做的。”
現在站在城牆上的她,不是什麼西風教會的修女,而只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即便這個孩子是別人拜託她撫養的,但數年如一日的感情,早已經超越了世俗的眼光。
她只希望那個孩子能有一個美好的童年,這樣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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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鴿子少年與教會的修女告別之後,白啟雲一行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派蒙和熒還在討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那個,做飯的,你之前為什麼要那麼做啊。”
說來說去,派蒙覺得還不如去問當事人來得快。
“什麼事?”
“就是一開始你說他爸媽的那件事,你怎麼知道他的反應會那麼大啊。”
派蒙那好奇的目光讓白啟雲感到一陣的不自在,他故意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朝著遠方的天空望去。
“越是成熟的孩子,就越是在意自己父母的感受。”
畢竟,所謂的成熟就是這樣的東西。
在他的身上,早就已經經歷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