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眨了眨眼，突然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我？我是……“她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啊，想不起來了！“
白啟雲：“……“
這孩子，腦子是不是不太靈光？
寒風捲起積雪，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朦朧的雪幕。
少女的白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她忽然湊近幾步，幾乎要貼到白啟雲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背後的獵物。
“那個……可以分我一條鹿腿嗎？“她指著林鹿，嚥了咽口水，“我好久沒吃熟肉了……“
白啟雲一時語塞。他設想過無數種與古代魔神相遇的場景。
廝殺、談判、甚至被迫逃亡，但那其中絕不包括被討要鹿腿。
白啟雲聞言，挑了挑眉，倒也沒多說什麼。
長槍在掌心一轉，槍尖泛起一道銀芒，精準地沿著鹿腿關節處劃下。
鋒利的槍刃如同熱刀切黃油般輕鬆分離骨肉，一條肥美的後腿應聲而落。
“給。“
他手腕一抖，槍尖挑著鹿腿遞到少女面前。
少女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
但她的動作突然僵住了，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慌忙把雙手縮回袖中，改用袍角小心地裹住鹿腿。
“謝、謝謝！“
她結結巴巴地道謝，卻站在原地沒動，腳尖不安地碾著積雪。
白啟雲正要轉身離開，少女又急急開口。
“等、等一下！“
回過頭，只見少女漲紅了臉，聲音越來越小。
“那個......能不能幫我把肉烤熟？我......我不會弄......“
她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生肉......不太好吃......“
寒風從兩人之間呼嘯而過。
白啟雲看著這個連烤肉都不會的魔神，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少女偷偷抬眼看他，瞳孔裡寫滿期待，又帶著幾分忐忑。
“......跟上。“
最終，白啟雲只是簡短地吐出兩個字，轉身向山中走去。
少女愣了一下，隨即歡天喜地地抱著鹿腿追了上去，寬大的白袍在雪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他領著少女尋到一處背風的山洞，洞內乾燥，巖壁上還留有前人狩獵時燻黑的痕跡。
長槍在洞口的積雪上一掃，震落的雪塊立刻封住了大半洞口，只留出通風的縫隙。
“坐著別動。“
白啟雲瞥了眼亦步亦趨的少女，從腰間取下匕首。
鹿腿被利落地剝去皮毛，脂肪在刀光中剔透如白玉。
隨後又在肉塊上劃了幾刀，又用隨身攜帶的粗鹽和香料揉搓入味。
隨手找到些許的乾柴堆放在地面上，星辰之力一掃，火焰頓時升起。
“嗤！“
他將鹿腿平鋪在簡易的燒烤架上，火焰舔舐著肉塊，油脂滴落時發出“滋滋“聲響。
隨著不斷翻動，肉色漸漸轉為金黃。
少女跪坐在火堆旁，眼睛瞪得滾圓，鼻翼不停聳動。
“給。“
烤到差不多時，白啟雲切下最肥美的部分遞過去。
少女接過肉塊直接塞進嘴裡，燙得直哈氣也不肯鬆口。
“好...好吃！“她含糊不清地喊著，油漬沾了滿手，“比生吃好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