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玄卿的背影挑了挑拇指:“不愧是白紙扇。”
玄卿笑道:“王先生是覺得我手段殘忍麼?”
“事實上,謀士都是心毒手狠的存在,越是頂級的謀士越是如此。人命在謀士的眼裡只不過是可以消耗的工具而已。”
玄卿的話,雖然有幾分歪理、詭辯的意思,卻是血淋淋的現實。自古以來,無論是毒計,還是良策,人命都只是作為應該在某個環節中出現的數字而已。
玄卿在說話之間,已經帶著我走到了一座院子中間:“我用四象煞陣逆轉陰陽,是因為蕭家確實用四象陣鎮壓了整座大宅。”
“我在逆轉陰陽之後,的確把鬼魂放出來一部分,但是仍舊有相當數量的鬼魂藏在大宅之下。”
“如果,按照四象陣的具體方位推算,這座院子就是蕭家的中心。”
當年修建大宅的人,的確是個土木高手,那個人非常善於利用人的視覺差搞鬼。
我一路走過來,一直覺得自己是在往偏院裡走,沒想到,這座不起眼的院子才是蕭家的中心。
玄卿用紙扇在地上敲了兩下,地面上立時裂開了一道手指寬窄的六邊形縫隙,緊接著一座纏繞著鐵鏈的絞架升上了地面。
直到絞架完全停穩,我才在絞架下面看見了六具穿著馬褂的屍體。
單從這些屍體的衣服上看,他們生前都應該是活在富裕人家,普通老百姓穿不起這樣的布料。
玄卿也在微微皺眉時,六具屍體也開始機械性的活動著手臂,推動了絞架,漸漸收緊了鐵索,幾米開外的牆壁也隨之沉向地底。
我看向玄卿道:“按照你的說法,只要在蕭家生活了一段時間的人都會在死前失蹤。”
“這幾個人應該就是過去失蹤的蕭家人,但是他們卻成了秘葬機關的一部分,專門用來給人開門。”
“現在這個院子裡,就我們兩個是活人,你看,是我快死了,還是你快死了?”
玄卿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覺得,他們是在給命中註定要進秘葬的人開門。”
玄卿的話不由得讓我心底一顫,我總覺得她說的那個命中註定之人是我。
玄卿聽到機關聲響停止,就先一步走向圍牆沉落之後留下的缺口。
我隨後一步跟她並肩站在缺口前面的時候,便看見了那下面被兩具屍體躬身抬手,頂住了石門。
從屍體的姿勢上看,他們一直處於蓄力代發的狀態,似乎隨時準備好了要給後面過來的人開門。
玄卿對著我說道:“王先生,我先下去,你掩護我。”
我微微點頭之間,玄卿也踩上了通往石門的階梯,她每走一步,下面的死屍就會發力一次,等到玄卿連下了五級臺階之後,兩具死屍已經把石門推開了巴掌寬窄的縫隙。
我跟在玄卿的身後,走下了臺階時,卻發現玄卿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詭異。我跟在她身後,也感覺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虛空中,彷彿隨時都會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等我們兩個走下最後一層階梯,下面的石門完全開啟,一股陰冷的寒氣撲面而來,裡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玄卿卻像是能在黑暗中視物,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我剛踏入門檻,就聽到一陣細微的沙沙聲,像是無數細小的爪子在地面上爬行。
“玄卿,你能看見這裡的東西麼?”我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空洞。
我只要睜開虎目,就能做到黑夜視物如同白晝,但是,在這種地方貿然動用秘術,很有可能會驚嚇到藏在暗中的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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