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沉默持續了許久，只有福克斯偶爾發出的輕柔鳴叫打破寂靜。
威爾注視著冥想盆中漸漸平靜的銀色記憶物質，思緒如同那些旋轉的銀絲一般糾纏不清。
“或許我們確實太心急了。”鄧布利多終於開口，聲音裡帶著威爾很少聽到的疲憊。
老校長摘下半月形眼鏡，用長袍一角輕輕擦拭。“我與哈利談過幾次，關於命運，關於犧牲...他理解這些概念，但理解與行動之間，還隔著一條難以跨越的鴻溝。”
威爾點點頭，目光掃過牆上假裝睡覺的校長肖像。他能感覺到阿芒多·迪佩特的肖像正偷偷掀起一點眼皮。
“哈利還太年輕，教授。他才剛剛開始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小天狼星給了他一個家，而現在小天狼星又有了新戀情，哈利可能覺得自己再次被拋棄了。”
鄧布利多重新戴上眼鏡，湛藍色的眼睛透過鏡片凝視著威爾。
“敏銳的觀察，威爾。小天狼星的戀情確實影響了哈利，儘管布萊克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這點。”
他嘆了口氣，“我原本希望，透過小天狼星的愛情，哈利能理解為了保護所愛之人而犧牲的意義。但看來我的計劃存在缺陷。”
威爾走到福克斯的棲木旁，伸手輕撫鳳凰金色的尾羽。福克斯發出悅耳的鳴叫，用頭蹭了蹭他的手指。
“也許我們需要換個思路，”威爾突然說道，“如果哈利不願意犧牲自己，那我們就找到不需要他犧牲的方法。”
鄧布利多挑了挑眉毛：“你有具體想法？”
“還不算具體，”威爾承認道，在辦公室裡踱起步來。
“但既然魂器可以被摧毀，而哈利體內的靈魂碎片本質上也是魂器的一種...理論上應該存在某種方法能將它分離出來，或者在不傷害哈利的情況下摧毀它。”
鄧布利多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不錯的思路。事實上，我也一直在研究這個可能性。但問題在於，沒有任何已知的魔法能夠安全地將附著的靈魂碎片從活體中分離出來。”
“那我們就發明一個。”威爾堅定地說，赫奇帕奇的圍巾隨著他轉身的動作輕輕擺動。
鄧布利多發出一聲輕笑。
“年輕人令人振奮的自信。不過你說得對，魔法研究永無止境。”他走向書架，取下一本厚重的古籍。
“我已經收集了一些相關資料，但進展緩慢。這項工作可能需要不少時間。”
威爾接過書，看到封面上燙金的標題《靈魂的奧秘：從分裂到完整》。他隨手翻了幾頁，發現裡面滿是複雜的符文和圖表。
“我可以幫忙研究，”威爾提議道，“雖然我的魔法知識不及您淵博，但多一個人思考總是好的。”
鄧布利多微笑著點頭：“我正有此意。”
辦公室內的緊張氣氛逐漸消散，冥想盆中的銀色記憶物質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如同一面液態鏡子。
威爾的手指輕輕撫過福克斯的羽毛，鳳凰發出愉悅的顫音，金色的尾羽在燭光下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鄧布利多從抽屜裡取出一盒檸檬雪寶，“來一顆嗎？”
威爾接過糖果，甜中帶酸的味道在舌尖綻放。窗外，夕陽的餘暉為霍格沃茨的塔樓鍍上一層金邊，遠處的黑湖波光粼粼。
“對了威爾，”鄧布利多突然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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