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的專機劃破夜空，直飛BJ。
機艙內，氣氛有些微妙。
楚子航閉目養神，手指無意識地在膝頭的村雨刀鞘上輕輕敲擊。
顯然是在用這種方式平復心境，消化著特訓的成果。
路明非則是一副大難不死的慶幸模樣，癱在柔軟的座椅上。
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歌，暢想著即將到口的北京烤鴨。
唯有夏彌，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望著窗外翻滾的雲海，俏臉依舊甜美可愛。
但那之下，卻像是隔了一層冰冷的玻璃，透著一股疏離與不安。
龍星瀚的目光從她身上收回，心中瞭然。
大地與山之王，芬裡厄與耶夢加得。
這對雙生子君主，他們的尼伯龍根，就在BJ的地下深處。
這次的任務，對她而言，無異於一場迴歸，也可能是一場……訣別。
……
然而，沒等他們到達地鐵站，一個嬌小的身影就撐著傘，從雨幕中衝了出來。
“路明非！”
女孩的聲音帶著哭腔，梨花帶雨，是我見猶憐。
路明非渾身一僵，臉上的傻笑瞬間凝固。
是陳雯雯。
她跑得太急，髮絲被雨水打溼，凌亂地貼在蒼白的臉頰上，眼中滿是無助與恐慌。
“趙孟華……趙孟華他失蹤了！”
陳雯雯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下。
“他昨天說要去參加一個活動，就再也聯絡不上了！電話也打不通！我好害怕……”
她抓著路明非的袖子，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路明非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然後呆呆看著陳雯雯離開。
路明非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想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
“你像是被虐待後，反而愈發忠誠的寵物。”
龍星瀚的聲音在路明非耳邊淡淡響起。
他伸手摸了摸路明非的腦袋，動作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狗。
“捧著別人隨手丟棄的塑膠糖紙，小心翼翼地當成鑽石。”
“不過還好，你是一隻善良的狗子。”
陳雯雯當然認得龍星瀚和楚子航，披薩店的那一幕，她永生難忘。
她心中暗暗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
所以才會在走投無路時，利用自己和路明非那點微末的舊情，來尋求那一線希望。
路明非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看向窗外。
“外面下雨了。”
路明非嘟囔了一句，拿起旁邊的一把雨傘，屁顛屁顛地追了出去。
“陳雯雯，你別走啊，我送你！”
他想展現一下龍星瀚特訓時偶爾提起的“紳士風度”。
龍星瀚看著他跑出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楚子航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夏彌則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雨夜，燈光昏暗。
路明非追上陳雯雯，剛把傘遞過去，巷子口就晃出了幾個流裡流氣的身影。
“喲，小妹妹，一個人啊？”
為首的黃毛混混吹了聲口哨，不懷好意地將兩人堵住。
“哥哥們陪你玩玩？”
陳雯雯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地躲到了路明非身後。
路明非的心“咯噔”一下，頭皮發麻。
他想學著電影裡的英雄一樣站出來，可雙腿卻不聽使喚地打著哆嗦。
“你……你們想幹什麼？法治社會……”
他的聲音小的像蚊子叫。
“哈？法治社會？”
混混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鬨笑起來，一步步將他們逼到牆角。
路明非退無可退，後背緊緊貼著冰冷的牆壁，絕望瞬間淹沒了他。
就在這時，一個戲謔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哥哥，需要幫忙嗎？”
穿著黑色小西裝的路鳴澤，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優雅地晃著手中的高腳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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