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蕭炎的驚歎,龍星瀚只是側過頭,對他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白得晃眼的牙齒,笑容燦爛而純粹。
彷彿剛才那個一拳將鬥宗強者打進山壁裡的不是他一樣。
“猛嗎?我覺得還行,基本操作,勿六。”
蕭炎嘴角一抽,基本操作?
把一個宗門、一個帝國的頂樑柱,鬥宗強者當沙包打,這是基本操作?
那什麼才算高階操作?
一指頭把這雲嵐山給戳穿了?
蕭炎忽然覺得,自己對“強者”這個詞的理解,可能出現了一點小小的偏差。
龍星瀚沒有再理會陷入自我懷疑的蕭炎。
轉過身,雙手抱胸,目光淡漠地望向遠處山壁上那個人形大洞。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山巔。
“老匹夫,沒死的話,就給我利索地爬出來!”
全場依舊死寂,所有云嵐宗弟子和長老都屏住了呼吸,驚恐地望著那個方向。
他們心中既希望老宗主安然無恙,又害怕老宗主不出來,再次觸怒眼前這個煞星。
“咳、咳咳……”
山壁的深洞中,傳來了幾聲劇烈而痛苦的咳嗽,彷彿要將肺都咳出來。
片刻後,一道狼狽不堪的身影,顫顫巍巍地從山壁的碎石中走了出來。
正是雲山。
此刻的他,哪還有半分先前一宗之主的氣度與威嚴。
一襲華貴的雲紋長袍早已變得破破爛爛,如同乞丐裝,上面沾滿了塵土與血跡。
髮髻散亂,披頭散髮。
一張老臉慘白如紙,嘴角還掛著未乾的血痕。
最駭人的是他胸口處,一個清晰的拳印深深凹陷了下去,周圍的骨骼顯然已經盡數碎裂。
每走一步,氣息都萎靡一分。
體內的鬥氣更是紊亂不堪,顯然已經受了足以動搖根基的重創。
雲山畏懼地望著半空中那個宛如神魔般的青年,強行壓下翻湧的氣血,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聲音沙啞地說道:“閣下神威蓋世,老朽…心服口服。”
“今日之事,是我雲嵐宗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閣下與蕭炎小友。”
“閣下既已勝過老朽,還請高抬貴手,帶蕭炎一眾離去便是!”
“何必…何必再咄咄逼人,羞辱老朽呢?”
說到最後,雲山話鋒一轉,強裝鎮定地挺了挺腰桿,眼中閃過一絲色厲內荏的威脅。
“閣下雖是絕世天驕,手段通天。”
“可我雲嵐宗立足加瑪帝國無數載,背後也並非毫無依仗。”
“閣下當真要為了區區小事,與我雲嵐宗背後的勢力……不死不休?”
雲山口中的“大勢力”,自然便是魂殿。
這是他最後的底牌,也是唯一的希望…希望能借此嚇走面前這個實力恐怖的青年。
然而,龍星瀚聽到這話,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嗤笑出聲。
“離去?哪有那麼容易?”
龍星瀚緩緩從空中降下,落在雲山近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語氣中透著徹骨的森寒。
“你雲嵐宗仗勢欺人,以大欺小,圍攻我兄弟,還妄圖將他鎮壓。”
“現在打不過了,就想大事化小?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不給你雲嵐宗放一放血,刮下一層皮來,那我豈不是白跑這一趟了?!”
龍星瀚眼中金光一閃,殺意凜然地說出他的條件。
“交出雲嵐宗九成修煉資源,所有功法、鬥技傳承,入庫封存!否則——”
頓了頓,繼續一字一句地說道:“今日,雲嵐宗,雞犬不留!”
“殺無赦!”
最後三個字,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魔音,讓在場所有云嵐宗之人渾身一顫,如墜冰窟。
霸道!
太霸道了!
這已經不是敲詐勒索,這是明火執仗地搶劫!
而且是讓你自己把家底打包好,雙手奉上的那種!
“不可能!”
還不等面色劇變、嘴唇哆嗦的雲山開口,他身後的大長老雲稜便再也按捺不住。
指著龍星瀚,聲色俱厲地吼道:“你這狂徒,欺人太甚!”
“我雲嵐宗傳承久遠,豈容你如此羞辱?”
“修煉資源與傳承,乃我宗之根基,就算是死,也絕不可能交給你!”
雲稜的呵斥充滿了大義凜然,似乎充滿了對宗門的忠誠。
然而,他話音剛落。
“聒噪!”
龍星瀚甚至都懶得正眼看他,只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彷彿在驅趕一隻嗡嗡作響的蒼蠅,隨手向著雲稜的方向一掌隔空拍下。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也沒有璀璨奪目的光華。
一隻完全由光明靈力凝聚而成的金色巨掌憑空出現,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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