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聽聞我願意上門一探究竟,頓時安心了不少。
此時距離天黑尚早,趁著這段時間,我精心製作了一個紙人。
老爺子見狀,滿臉疑惑地問道:“大師,您不是說紙人無用嗎,那您現在做這個紙人是……?”
我笑著擺擺手,神秘地說道:“這紙人自有妙用,待到晚上,您就知曉了。”
傍晚時分,老爺子領著我前往他家。
不得不說,路途頗為遙遠,我們足足走了一個半小時才到。
一到家,老爺子便讓我先坐下,他趕忙去跟老伴兒講清楚情況。
這老婆婆為人和善,得知兒子的事情有了解決的希望,滿心歡喜,特意做了一桌可口的飯菜,還熱情地讓我和老爺子喝點酒。
就在我與老爺子喝酒聊天之時,他兒子紅軍從屋裡走了出來,問道:“爸,家裡來客人了啊?”
我佯裝成雲遊道士,微笑著答道:“我乃雲遊四方的道士,此次前來,只為結個善緣。”
我仔細打量著紅軍,只見他原本應有的紅潤面色,此刻已褪得如同陳年宣紙一般,透著一種病態的灰白。
眼窩與顴骨處,陰影如潑墨般濃重,暈染開來。
嘴唇毫無血色,呈現出半透明的青紫色,嘴角不自然地微微下垂。
最為駭人的是他的雙眼,瞳孔擴散得近乎詭異,虹膜邊緣泛著渾濁的黃綠色,蒙了一層死亡的霧氣。
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汗珠竟呈現出不正常的鐵鏽色,卻掩不住從毛孔中滲出的極細血絲,在蒼白的面板上勾勒出蛛網般的紋路。
我暗自搖頭,這顯然是被鬼魂吸走了大量陽氣,照此情形,過不了幾天就會陽氣衰竭而亡。
紅軍跟我打招呼時,面部肌肉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幾下,半邊臉扭曲變形,而另半邊卻依舊呆滯如面具。
他的呼吸極其微弱,胸膛幾乎看不出起伏,唯有脖頸處細弱的脈搏在面板下艱難地跳動,時有時無。
紅軍勉強吃了兩口飯,便哈欠連天,睏倦異常,隨後便回房休息了。
老兩口看著兒子這副模樣,心疼不已,眼神中滿是擔憂。我趕忙示意他們放心,說道:“無礙,今天晚上我定會徹底解決此事。”
吃過飯後,我讓老兩口去休息,並叮囑他們,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千萬不要出來。
午夜時分,我敏銳地察覺到一股濃郁的陰氣撲面而來。
我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道:“來了。”
不多時,紅軍房間便傳出說話的聲音。
“阿鳳,你可算是來了,我想死你了。”
“紅軍,你真的想好了嗎?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在門外聽著,心中一陣無語,這一人一鬼竟還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樣,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不再遲疑,當即施展天雷八音,混合著雄渾的道力,大聲喝道:“何方孤魂野鬼,竟敢在此造次!”
這天雷八音,並非凡間普通雷聲,而是天道降下的懲戒之音,蘊含著天地間的浩然正氣,專門剋制邪祟。
傳聞此音由上古雷部正神掌管,一旦響起,百鬼顫慄,妖魔俯首,就連陰間鬼差都不敢輕易靠近。
隨著我一腳踹開房門,只見女鬼阿鳳艱難地躺在地上。
在天雷八音的影響下,她那原本陰森慘白的臉龐瞬間浮現出極度驚恐之色,面板下似有電流竄動,浮現出細密的青紫色紋路,猶如被烙鐵狠狠灼燒一般。
她整張臉如同被無形的大手肆意撕扯,肌肉扭曲成詭異的形狀,時而劇烈抽搐,時而僵硬如石。
紅軍見狀,焦急地大喊:“阿鳳,你怎麼了?阿鳳,別嚇我啊!”
隨即,他憤怒地轉向我,眼神中透出一股兇狠。
我無奈地搖搖頭,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怒喝道:“你看清楚了,她是一隻女鬼還是怨鬼!她可是橫死的怨鬼,分明是來取你性命的!”
紅軍這才如夢初醒,但他非但沒有絲毫害怕,反而“撲通”一聲朝我跪了下來。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弄得有些懵,問道:“你這是何意?”
紅軍聲淚俱下地說道:“大師,我知道您法力無邊,求您繞過阿鳳吧,她已經夠可憐的了。其實我早就知道她是女鬼,可那又怎樣,我是真心喜歡她啊!”
我被他這話驚得不輕,忍不住說道:“人家分明是拿你結陰親,你不過是冥婚陰契約的祭品罷了,你竟然還愛上她了?這……”
我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此時,阿鳳也緩緩爬了過來,不停地朝著我磕頭,哭求道:“天師在上,小鬼知錯。但我與紅軍確實是真心相愛的,還望天師成全。”
我又是一聲怒喝:“你身為鬼物,你家人用他結陰親,拿他的命換你投胎,你還敢說相愛?”
女鬼阿鳳低聲抽泣著說道:“天師,我家人也是被逼無奈啊。我生前在城裡酒吧做工,不幸被一群流氓侵犯,這才含冤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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