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了李明這個尖子生打底，學校今天的收穫已經足夠了，他們也就沒對剩下的學生抱太大希望。
終於，這次輪到了林凡。
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走上奉神臺，按照學校教的儀式，開始酬神。
他的目標是司掌戰鬥的二階神明‘玄戈’，準備的祭器是一根精鋼鍛造的棍棒，巴掌大小，按照教科書裡的內容，這是戰神玄戈手持的武器。
“偉哉玄戈，爭鬥之神，戰火之主！”
“願您降下偉力，使我驍勇，助我破敵！”
林凡神色肅穆，將手中精鋼棍高高舉起，口中低聲吟唱著禱詞。
周圍空氣彷彿都隨著他的吟唱變得肅殺起來，隱隱有金戈鐵馬之聲迴盪。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預想中的神明虛影並未出現。
周圍原本還算安靜的操場上，開始出現竊竊私語的聲音。
“怎麼回事？還沒反應？”
“他不會是祭品沒選對吧？我聽說祭品不符合神明喜好，是會得不到回應的。”
“不可能吧，精鋼棍不是玄戈神最喜歡的祭品之一嗎？”
臺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一些人甚至開始發出嘲笑。
“哈哈哈，看來有人要落榜了！酬神儀式都沒反應，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
“別這麼說，說不定人家天賦異稟，只是神明還沒來得及回應呢？”
“得了吧，三十年來都沒出現過酬神儀式毫無反應的情況，就算指定的神明沒有回應，起碼也會有合適的神降下力量……我看啊，分明是這小子廢柴，沒神瞧得上！”
“就是說，自己啥條件不知道，還學著三班尖子生盯著二階神明祈求，活該他下不來臺！”
眾多老師都趕緊喝住學生，酬神儀式是神聖且嚴肅的，不容許太多的市儈嘈雜。
不過，當他們看見臺上那孤零零的學生背影，目光中還是有些失望。
想不到，他們臨海高中，今天竟然出了這樣丟人的狀況。
林凡聽著周圍的嘲諷，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或許，對這個世界來說，自己是個‘異鄉人’，一個外來的穿越者，本就與這個世界的“神”格格不入嗎？
等等！
他忽然心念一動，不知想到了什麼。
抬起頭，鑽進手中的精鋼棍，林凡照著前世的記憶，重新詠誦。
“不在三界內，跳於五行中……
“金睛穿九霄，鐵棒裂長空……”
這段詠誦，並非他刻意賣弄，或譁眾取寵。
而是冥冥中，似乎有某種牽引，驅使著他念出來，彷彿是嘴巴自己在動。
“曾鬧凌霄殿，亦掀龍海宮。筋斗十萬裡，何懼鬼神兇？”
“丹心傲日月，赤膽戰罡風。笑罵仙佛戲，癲狂天地窮。”
林凡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他念誦的並非這個世界通用的神明禱詞，而是一段充滿著桀驁不馴的詩句，帶著一種蔑視一切的狂放和灑脫。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林凡在搞什麼鬼。
班主任更是氣得臉色鐵青，他覺得林凡簡直就是在褻瀆神明，是對神靈的挑釁！
“林凡！你在幹什麼？還不快停下！”
班主任怒吼道。
然而，林凡並沒有理會他。
“長生非我願，自在即神通。若問名和姓，齊天鬥戰雄！”
齊天！
當他念出最後幾個字，天空忽然劇烈震動起來。
“哈哈！”
天邊的輕笑尖銳又頑劣，帶著難言的桀驁。
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虛空被生生撕開條口子，灌下幾抹金光。
那是道巨大的虛影。
“……猴子？”
校長於老師們紛紛對視，他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神。
可在場之人，無一人能將視線從那神明的身上挪開。
只見那猴兒，身披寶甲，頭戴鳳翅紫金冠，腳踏藕絲步雲履，手持鐵棒泛寒光，一雙金睛如灼。
祂不曾有怒喝狂吼，可僅僅只是出現，便只讓人感到那滔天的戰意，操場上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顫慄。
林凡也愣住了。
他只是抱著一絲僥倖的心態，沒想到，竟然真的引來了回應！
來者，齊天大聖，孫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