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如果凌軒說的是真的呢？
如果籠中鳥真的存在缺陷，如果分家的天賦真的被這個缺陷所束縛，那麼他日向日足作為宗家的家主，作為這一切的維繫者，豈不是成為了扼殺自己族人天賦，延續這場悲劇的最大罪人？
而現在一個機會，一個足以打破這個持續了數百年悲劇輪迴，瘋狂而又充滿了誘惑的機會，就擺在了他的面前。
代價是日向一族的部分秘密，但收益卻可能是整個家族的新生。
許久，日足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當他再次睜開時，眼中所有的掙扎與猶豫都已盡數褪去，只剩下屬於一族之長最終的決斷。
“你的條件，我可以部分答應。”日足的聲音不高，卻無比堅定，“但是，我也有我的條件。”
“請講。”凌軒的臉上露出了平靜的微笑，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內。
“第一。”日足伸出了一根手指，“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以及我們之間所有的合作，都將是木葉最高階別的S級機密。除了你、我、她，以及火影大人，我不希望有額外的人知道。我日向一族的尊嚴不容許被一個外人，隨意踐踏。”
“合理的要求。”凌軒點了點頭。
“第二。”日足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你所說的額外封印，我需要親眼見證它的效果。我會讓寧次作為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試驗品。只有在你成功地證明了剛才所有的理論之後，我才會向你分階段地開放我族的文獻庫。”
“可以。用事實說話，是效率最高的溝通方式。”凌軒再次同意。
“第三，也是最後一個條件。”日足看著凌軒，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需要你以一名忍者的，不，是以你所信奉的真理的名義，立下誓言。你的所有研究都不得對我的族人，造成任何永久性物理或精神上的傷害。如果你違背誓言……”
“那麼我日向日足，會賭上整個日向一族的名譽與性命，將你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殺。”
這是警告，也是一個族長最後的底線。
“我接受。”凌軒的回答依舊是雲淡風輕，“對我而言一個功能齊全的完好實驗體，遠比一個被損壞的樣本更有研究價值。更何況就算是為了雛田，我也不會這樣做。”
這番冰冷到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讓一旁的靜音聽得不寒而慄，但日向日足卻反而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聽得出來對方說的是真話，在這個少年的眼中他的族人或許真的就只是實驗體。而一個優秀的科學家，是絕不會輕易毀壞自己珍貴的實驗素材的。
就是其中某些話，還是讓日向日足覺得不舒服。
“很好。”日足站起身，“契約成立。三天後我會帶寧次來這裡找你，我期待著你的手術。”
說完，日向日足沒有再多停留一秒，轉身便離開了這個讓他感到極度壓抑的實驗室，他需要回去好好地消化一下今天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