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佐助的意識再次凝聚,從無盡的黑暗中浮出時,刺眼的陽光讓他下意識地眯起眼睛。
耳邊是屬於木葉村特有的熟悉喧囂與寧靜,風中帶著泥土和青草的芬芳,鼻腔裡甚至能聞到不遠處烤肉店飄來的誘人香氣。
一切都顯得如此的真實,如此的懷念。
“喂,佐助!你這傢伙在發什麼呆啊,快點,要遲到了!”
一個充滿活力,略帶幾分傻氣,卻又無比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佐助猛地回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燦爛的金髮,蔚藍如同天空般的眼眸,臉上六道清晰的鬍鬚印記,以及早已洗得有些發白的橙色修行服。
是少年時代尚未經歷過多痛苦與別離,依舊堅信著只要努力就能得到一切的漩渦鳴人。
他正站在不遠處,對著自己大大咧咧地揮著手,臉上帶著記憶中獨屬於吊車尾的笑容。
佐助的大腦在這一刻陷入短暫的空白,這是什麼情況,幻術嗎?他下意識地開啟寫輪眼,試圖看穿眼前這個世界的虛妄。
然而他看到的依舊是真實,鳴人體內龐大而又駁雜的查克拉,周圍行人身上微弱的能量流動,乃至空氣中每一粒塵埃的運動軌跡,在寫輪眼之下都無所遁形,沒有任何幻術的痕跡。
“喂佐助,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鳴人跑過來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沒事。”佐助收起寫輪眼,他想起了凌軒最後的話語。
歡迎來到,我為你創造的世界。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真實夢境嗎,一個用自己記憶深處最真實的資料,所構建出連寫輪眼都無法分辨的虛擬世界。
佐助心中湧起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意,他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純粹的鳴人,知道這只是一個由資料構成的幻影,但熟悉的感覺和深埋在心底,被他刻意用仇恨所掩蓋的羈絆,卻又不自覺地開始浮現。
“快走吧,今天可是卡卡西老師安排的特別生存演習,要是遲到午飯又要被他搶走了!”鳴人沒有察覺到佐助的異樣,他一把拉住佐助的手,向著訓練場的方向跑去。
接下來的幾天,佐助便在這個亦真亦幻的世界裡,開始了新的下忍生活。
這個世界完美復刻了他記憶中最深刻,也最懷念的時光。
卡卡西老師依舊是懶洋洋的樣子,永遠捧著一本橙色封面的小說,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才姍姍來遲。
小櫻依舊個滿腦子都是自己的花痴少女,會為自己的一句誇獎而臉紅心跳,也會因為鳴人的白痴舉動而毫不留情地揮出鐵拳。
他們一起執行著各種無聊的D級任務,在菜地裡除草,幫大名夫人抓貓,甚至還要去忍者學校客串一天保姆,照顧比他們更小的小鬼。
他們會因為任務分配不均而爭吵,會因為一點小事而相互較勁,但也會在面對困難時下意識地將後背交給彼此。
佐助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凌軒那個怪物為了達成自己目的而創造出的虛假幻象,但他的身體和潛意識,卻在不受控制地沉淪。
佐助會因為鳴人又一次把飯糰做成無法下嚥的黑色煤球,而忍不住在心裡吐槽,會在小櫻陷入危險時,條件反射般地用千鳥將敵人擊退。
他甚至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裡,久違地睡了一次安穩覺,沒有做任何關於血色夜晚的噩夢。
凌軒似乎也存在於這個世界裡,但這個世界的凌軒只是在忍者學校,總是沉默寡言卻總能完美完成一切的普通天才。他依舊是第七班的成員,會在任務中用冷靜到可怕的頭腦,為眾人分析出最優的行動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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