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侃侃而談，彷彿在討論一道數學題般的少年，自來也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徹底地擊碎了。
縱橫忍界數十年，與山椒魚半藏廝殺過，與自己的摯友大蛇丸決裂過，見識過無數驚才絕豔的天才。
他以為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少有什麼事情，能讓他真正地感到震驚了。
但今天，他錯了。
錯得離譜。
眼前這個稚嫩的少年，用一種平靜到令人髮指的語調，問出了一個足以讓整個妙木山的蛤蟆長老們都為之沉默的關於仙術最本質的問題。
“非線性變化……”
“最優解演算法……”
這些詞彙自來也從未聽過，但他卻憑藉著身為仙人的直覺，瞬間理解了其中蘊含的恐怖深度。
是的，仙人模式的修行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每一次吸收自然能量都需要根據自身的狀態和環境的微妙變化，進行極其精細的調整。
這種調整，過去的他一直將其歸結於經驗與直覺，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境界。
可現在，這個小鬼竟然試圖將這種境界，用一種名為演算法的東西去量化去定義。
他不是在學習仙術，他是在解剖仙術！
“你……”自來也的聲音變得有些乾澀，他發現自己身為傳說三忍的氣場，在這個少年面前竟然有些無以為繼，“你這些……這些理論，都是從哪裡知道的？”
“觀察，分析，然後推演。”凌軒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簡潔，“我觀察過您的查克拉流動，雖然大部分被高明的技巧所遮掩，但在某些瞬間依舊會洩露出與自然能量進行諧振的獨特頻率。再結合圖書館中關於能量守恆與轉化的基礎理論，以及生物細胞對高能粒子反應的論文，推匯出這個結論並不算困難。”
自來也沉默了。
他感覺自己像是在聽天書，但理智又告訴他，對方說的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某種他無法理解，卻又無法反駁的冰冷至理。
他終於明白，猿飛老師為何會對此子如此看重，又如此忌憚了。
這小鬼的武器不是忍術，不是血繼限界，而是他的大腦，是他彷彿能看透萬物本源深邃得可怕的眼睛。
“好吧，小鬼。”自來也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氣勢，他盤腿坐了下來，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平等，甚至是帶著幾分請教的姿態看著凌軒，“我承認，你確實是我見過最特別最無法理解的存在。那麼，你費盡心機，又是實驗飛雷神，又是點破我的仙人模式，你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知識。”凌軒毫不猶豫地回答。
“知識？”
“是的。”凌軒點了點頭，“您的戰鬥經驗，您對封印術的理解，以及您所掌握的關於自然能量的一切理論知識，這些對我而言是比任何S級忍術都更寶貴的財富。”
“哈哈哈……”自來也聞言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自嘲與無奈，“小鬼，你的胃口可真不小，這些東西可是我花費了一輩子才積累下來的。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把它們教給你？”
“不是教。”凌軒糾正道，“是交易。”
“交易？”自來也的眉毛一挑，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