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鳴人的意志,即將要被這片無邊的虛無徹底地吞噬時。
一個充滿暴戾與憎恨,卻又在此刻顯得無比熟悉與親切的咆哮,在他的內心深處轟然炸響。
“小鬼!你這傢伙,是想就這麼放棄了嗎!”
鳴人的意識猛地一顫,他看到在自己靈魂最深處早已被遺忘的巨大封印牢籠之前。
一頭擁有著九條尾巴,燃燒著無盡憎恨火焰的巨大妖狐,正用它那雙足以讓天地都為之變色的猩紅獸瞳,死死地盯著自己。
是九喇嘛。
“你這個白痴!老夫還以為你這傢伙至少會像個男人一樣戰鬥到最後一刻呢。沒想到也只是一個被別人三言兩語,就輕易擊潰所有意志的可悲懦夫而已!”
“我……”鳴人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什麼你!”九喇嘛的咆哮如同驚雷,“那個叫凌軒的小鬼說的沒錯,你的意志,你的羈絆都是狗屁,但是那又如何!”
“老夫問你!”九喇嘛的九條尾巴在鳴人的身後瘋狂地舞動著,“你這傢伙當初不顧一切地想要將老夫從仇恨的深淵之中拉出來,難道就只是為了在今天,讓我親眼看著你比老夫更早地沉淪下去嗎!”
“回答我,漩渦鳴人!”
是啊……
我,究竟在做什麼?
我是在為了什麼而戰鬥?
是為了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嗎?不,我現在早已不再是孤獨的小鬼。
是為了成為火影嗎?不,現在的火影早已失去了它原有的意義。
是為了守護同伴嗎?不,我的同伴早已不再需要我的守護。
那麼……
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鳴人緩緩地抬起頭,他看著眼前這頭陪伴了自己一生,也憎恨了自己一生的巨大妖狐,所有的迷茫與痛苦在這一刻都盡數褪去,只剩下一種前所未有的純粹與清澈。
“我,只是想……”
鳴人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按在身前的牢籠之上。
“只是想讓這個吵鬧也無可救藥的不完美世界,能再多一點點像我們這樣無可救藥的笨蛋而已啊。”
嗡——
伴隨著鳴人的話音,他與九喇嘛之間隔絕了一生,由八卦封印所構成的冰冷牢籠,在這一刻無聲無息地消散。
一人一狐,第一次真正地坦誠相對。
而在外界,S級生物實驗室。
凌軒看著光幕之上代表著鳴人精神狀態的曲線,在經歷一段近乎於死亡的直線之後,竟然奇蹟般地以一種更加和諧也更加完美的姿態,重新地攀升到了一個全新,連天眼系統都無法完全解析的未知領域。
“原來如此,情感的最終邏輯並非是自我毀滅,而是自我完成嗎?”
當鳴人的意識再次從虛無之中迴歸現實時,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身處冰冷的監牢,而是回到此生之中最熟悉也最溫暖的地方。
一樂拉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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