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開始按照劍譜上的招式，一板一眼地演練起來。
起初還有些生澀，但很快，她的動作便流暢起來。
劍光閃爍，雖然沒有絲毫靈力波動，卻也帶著一股凌厲之氣。
李由靠在門框上，眯著眼睛看著。
這丫頭的天賦，確實不錯。
不愧是荒古聖體。
尋常弟子，單是理解這《劍峰十三劍》的劍招，恐怕就要數日功夫。
而她，不過片刻之間，便已能使得有模有樣。
雖然只是凡俗劍招，但其中蘊含的劍理卻是相通的。
周曌一遍又一遍地演練著。
她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衣衫也有些溼了，但她渾然不覺，完全沉浸在劍法的世界中。
一個時辰後。
周曌收劍而立，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劍峰十三劍》的十三路劍招，她已然全部掌握，並且能夠連貫施展。
她走到李由面前，臉上帶著一絲喜悅。
“師父，弟子已經學會了。”
李由懶洋洋地睜開一隻眼。
“學會了？”
他輕笑一聲。
“你那也叫學會？”
周曌臉上的喜悅微微一滯，有些不解地看著李由。
“你且再使一遍。”
李由淡淡道。
周曌不敢怠慢，立刻凝神，將《劍峰十三劍》從頭到尾又演練了一遍。
這一次，她的動作更加流暢，劍招之間的銜接也更加自然。
李由等她練完，才慢悠悠地開口。
“第一式，‘青松迎客’，你出劍的角度偏高了三分，力道也用得太死，失了靈動。”
“第三式，‘流雲無定’，劍隨身走，你卻是身隨劍動，本末倒置。”
“第七式，‘驚鴻一瞥’，講究一個快、準、狠，你的劍是快了，卻不夠準，更談不上狠。”
……
李由一口氣指出了她七八處不足。
每一處都點在要害，直指她劍法中的滯澀之處。
周曌越聽，心中越是驚訝。
這些細節，她自己演練時絲毫沒有察覺。
沒想到師父只是隨意看了一眼，便能洞悉得如此透徹。
她原以為自己已經掌握得不錯，此刻才知曉，不過是初窺門徑。
“劍，乃殺伐之器，亦是君子之器。”
李由的聲音依舊懶散，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形似不難，神似不易。”
“你這劍法，只有其形，未得其神。”
“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
周曌聞言，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沮喪，反而露出了更加堅定的神色。
師父的指點，讓她茅塞頓開。
“是，師父！”
她恭敬地行了一禮。
“弟子定當勤加練習，領悟劍中真意。”
李由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周曌再次行禮後，便又走到一旁，繼續沉心苦練起來。
看著她那股不服輸的勁頭，李由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這徒弟，倒是收對了。
有天賦，又肯下苦功。
就是這做飯的手藝……
李由摸了摸下巴，覺得以後還是讓她專心修煉比較好。
至於吃飯的問題，大不了自己偶爾下山打打牙祭。
或者，等以後劍峰有錢了，請個專門的廚子？
嗯，這個想法不錯。
李由靠在門框上，打了個哈欠：“行了，今天先練到這兒。”
他直起身，伸了個懶腰：“你自己再琢磨琢磨。”
周曌收劍，劍尖輕觸地面：“師父要出去嗎？”
她看出李由似乎打算離開。
李由晃了晃脖子：“嗯，下山一趟。”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漫不經心。
周曌有些疑惑：“師父下山……是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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