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就敢去闖迷霧谷？她以為自己是誰？”
趙霖的臉色陣青陣白，感覺自己像是被無形的手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剛才的那些嘲諷，此刻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
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等著給她收屍吧！”
人群中，一名一直沉默不語的青衣女子，看著周曌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她身邊的同伴碰了碰她的胳膊。
“清璇師姐，你怎麼看？這劍峰的新弟子，是不是太狂妄了？”
被稱為清璇的女子緩緩搖頭，聲音清脆如玉珠落盤：“或許，她並非狂妄。而是有我們所不知道的底氣。”
劍坪之上，清風徐徐。
李由斜倚在一塊玉石欄杆旁，手中拿著一個酒葫蘆，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
陽光透過稀疏的靈植，在他身上灑下斑駁的光點。
他看著蕭辰練劍，並未出言指點，只是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過了半晌，直到蕭辰一套劍法演練完畢，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李由才懶洋洋地開口：“蕭辰。”
蕭辰聞聲，立刻收劍而立，恭敬道：“師父。”
李由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
“劍練得不錯，有點意思了。”
蕭辰心中一喜，面上卻不敢表露。
“弟子愚鈍，還需師父多多教誨。”
李由擺了擺手，站直了些許身子：“教誨不急，為師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
蕭辰心中一動，好奇地問：“師父，是什麼事？”
李由神秘一笑，酒葫蘆在指尖轉了個圈：“搞錢。”
“搞……搞錢？”
蕭辰一時沒反應過來。
李由見他發愣，也不多解釋，只是一招手：“走了。”
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裹挾住蕭辰。
蕭辰只覺得眼前景象一陣模糊，彷彿穿梭了無數空間。
下一刻，腳踏實地的感覺傳來。
周遭的景象已然大變。
不再是仙氣氤氳的劍峰，而是人聲鼎沸、車水馬龍的繁華街市。
各色旗幡招展，吆喝叫賣之聲不絕於耳。
空氣中瀰漫著食物的香氣與淡淡的塵土味。
蕭辰震撼地看著四周，嘴巴微張。
他能感覺到，這裡距離太玄宗，怕是有千萬裡之遙。
“師父……這……這也太快了！”
蕭辰結結巴巴地說道，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李由拍了拍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斜睨了他一眼。
“男人可不能說太快。”
“啊？”
蕭辰一愣，茫然地看著李由。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他純淨的眼神裡充滿了求知慾。
就在這時，他識海中響起了火老略帶無奈的聲音。
“咳咳，小辰子，你師父這話……意思是你反應不該這麼驚訝，顯得沒見過世面。另外，‘快’這個字，在某些場合對男人而言，不是什麼好詞。”
火老的解釋點到即止，卻也足夠讓蕭辰理解。
蕭辰的臉頰“唰”地一下紅了，從耳根蔓延到脖子。
他有些尷尬地低下頭，小聲嘟囔：“師父，您還真是……”
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這位行事不羈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