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用力點了點頭，眼中笑意更濃。
“正是她！”
“當時她那表情，嘖嘖，別提多精彩了，結果師父理都沒理她。”
周曌聽完，目光轉向了李由，那雙清澈的眸子裡，竟也罕見地閃過一絲極淡的莞爾。
她輕輕開口，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調侃意味。
“師父，您老人家，還真是一點都不解風情啊。”
李由聞言，淡淡地道：“女人，於我如浮雲。”
周曌捧著玉盒的手，指尖微微收緊。
她抬起眼，看向李由那張依舊帶著幾分慵懶的側臉，清冷的眸光中，情緒翻湧，卻被她很好地剋制著。
浮雲麼……
那自己呢？
也是他眼中，隨時可以散去的雲彩嗎？
“師父。”
李由疑惑地看著她：“嗯？”
周曌抿了抿唇，清澈的眸子凝視著他，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那我呢？”
“師父眼中，我也是浮雲嗎？”
李由終於緩緩轉過頭，目光落在周曌那雙帶著些許緊張與期盼的清眸上。
片刻的沉默。
山風吹過，揚起他額前幾縷不羈的黑髮。
然後，他嘴角微微一撇：“你？”
李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彷彿在評估什麼。
周曌的心，隨著他這短暫的停頓，微微提了起來。
“你啊……”
李由拖長了語調，隨即語氣一轉，變得輕快起來：“你是我李由的寶貝徒兒。”
寶貝徒兒。
這四個字，像是一股暖流，瞬間驅散了周曌心頭的那一絲陰霾與不安。
她那雙總是清冷如冰的眸子，此刻像是被春風吹拂的湖面，盪漾起點點漣漪，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先前那若有若無的失落，悄然散去。
她微微垂下眼瞼，掩去眸中過於明顯的情緒波動，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原來，自己不是浮雲。
是寶貝徒兒。
這個認知，讓她心中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與溫暖。
“弟子明白了。”
頓了頓，她看著李由，那雙清澈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既然師父說女人於您如浮雲……”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吊足了胃口。
李由挑了挑眉，一副“我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的表情。
周曌繼續說道：“那弟子將來，定要為師父尋一位天下最美麗，最有魅力的女子。”
“讓她成為我們的師孃。”
“也好讓師父知道，有些‘浮雲’，也是能遮風擋雨，點綴人生的。”
這話一出，蕭辰在一旁差點笑噴出來。
師姐居然會開這種玩笑了！
還要給師父找師孃？
他強忍著笑意，偷偷觀察著李由的反應。
李由聞言一愣。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這個清冷如仙的女帝徒弟，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師孃？”
李由嘴角抽了抽，瞥了周曌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
“你這丫頭，操心的事還真不少。”
他擺了擺手，一副敬謝不敏的模樣。
“為師我一個人逍遙自在慣了，不需要什麼師孃來管束。”
“師父此言差矣。”
“弟子看您這劍峰，冷冷清清，連個打理的人都沒有。”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那幾間搖搖欲墜的木屋，以及遍地的雜草，語氣中帶著一絲“嫌棄”。
“若有一位溫柔賢惠的師孃，定能將這裡打理得井井有條，師父您也能過得更舒坦些。”
蕭辰在一旁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是啊是啊，師父，師姐說得有道理！”
“多個師孃，多個人照顧您嘛！”
李由看著這兩個一唱一和的徒弟，只覺得有些頭疼。
他伸出手指，虛點了點周曌。
“你啊你，剛拜師幾天，就開始管起為師的私事了。”
他語氣無奈，卻沒有絲毫責備的意味，反而帶著幾分縱容。
周曌微微一笑道：“弟子也是為了師父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