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的譏諷，像是無數根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金袍長老的心臟，讓他羞憤欲絕。
他漲紅了臉，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由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去，把他們身上的儲物戒指，都取下來，交給我。”
金袍長老身體一僵，眼中閃過一絲屈辱。
他強忍著怒意，聲音沙啞地說道：“大人……他們……他們畢竟是我的兄弟，我……我不忍心……”
李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
“裝上了？”
“剛才下死手的時候，怎麼沒見你不忍心？”
“少廢話，快去。”
金袍長老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他拖著重傷的身軀，踉踉蹌蹌地走到那幾具屍體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尊嚴上。
他伸出顫抖的手，從昔日兄弟冰冷的屍身上，取下了一枚又一枚儲物戒指。
整個過程，他都低著頭，不敢去看李由的眼睛。
他將四個戒指，恭恭敬敬地遞到李由面前。
“大人，都在這裡了。”
李由沒有接。
他的目光，落在了金袍長老自己的手指上。
“你的呢？也給我。”
金袍長老的心臟猛地一抽。
這枚戒指裡，有他絕大部分積蓄。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李由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不想給？”
一股無形的氣勢，籠罩了金袍長老。
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在咯吱作響，呼吸變得無比困難。
“沒……沒有！”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強烈的求生欲壓倒了一切，他顫抖著，從自己手指上褪下了那枚戒指，連同另外四個一起，捧在手心，遞了過去。
“能將珍藏獻給前輩，是……是在下的榮幸。”
李由隨手一揮，五枚戒指便消失不見。
“這還差不多。”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四具屍體，又開口道：“把他們的屍體，燒了。”
金袍長老的身體再次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血絲。
“大人……”
“好。”
只說了一個字，他便又把頭低了下去。
他知道，反抗，只有死路一條。
一團金色火焰，從他掌心升起。
他看著火焰，眼神複雜，有悲哀，有怨毒，更多的，是麻木。
火焰落在屍體上，迅速蔓延開來。
曾經威震一方的至尊強者，轉眼間，便化為了一捧飛灰，隨風飄散。
做完這一切，金袍長老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對著李由跪了下去。
他將頭深深地埋在地上，聲音裡帶著哭腔。
“前輩……李峰主……求求您，饒我一命！”
“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與您為敵！”
李由看著他這副卑微的模樣，臉上沒什麼表情：“放心，我不殺你。”
金袍長老聞言，眼中爆發出狂喜的光芒，他連連磕頭。
“多謝前輩不殺之恩！多謝前輩！”
“我還要讓你回去，給那個叫長孫順的，帶個話，告訴他，洗乾淨脖子，等著我。”
金袍長老身體一顫，但旋即點頭如搗蒜。
“是！是！晚輩一定把話帶到！一定帶到！”
他抬起頭，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前輩，晚輩現在可以走了嗎？”
李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森白的牙齒。
“不可以。”
金袍長老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李……李峰主……您……您想反悔？”
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李由搖了搖頭，慢悠悠地說道：“我說話算話，說了不殺你，就肯定不殺你。”
“可是……”他的話鋒一轉，“我可沒說，不廢了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李由並指如劍，對著金袍長老的丹田，輕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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