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溪村。
劉氏在村口翹首以盼。
兒行千里母擔憂。
何況是進山這麼危險的事情。
自從王通進山後,劉氏都心驚膽戰,索性連布都不織了,一早就站在村口,只期盼王通早點回來。
一些村夫村婦圍在劉氏四周。
“通哥兒真厲害,敢一個人進山。”
“是啊,像那些老獵人都不敢呢。”
他們說著話,聽起來像是誇獎,但其實是諷刺。
王通一個人進了這麼危險的山,除了不自量力外,還有什麼?
況且他們這些人都期待著王通出事。
王通能編倒須籠抓魚就已經很厲害了,要是還能打獵,還讓別人怎麼活?
劉氏自然也聽出他們的意思,但沒心思跟他們鬥嘴,滿心都是希望王通能平安回來。
“那群人幹嘛呢?”
孫二狗中午喝了酒剛睡醒,出門就看到一群人在村口。
猛子幸災樂禍道:“等王傻子呢。他不是進山了嗎,他娘在村口等他呢,都快成望兒石了。”
“王傻子進山了?”
孫二狗眼珠一轉,道:“他會打獵?”
虎子嘲笑道:“他會個屁。都是一塊長大的,他啥樣誰不知道?”
王通的年齡和孫二狗他們差不多,也就比他們小個三四歲。
村裡人嘛,本來同齡人就少,三四歲不算什麼,平時也一起玩。
以前他們沒少欺負原身,原身又是個憨憨,被欺負了還當玩鬧,要是有打獵的本事,早就跟他們翻臉了。
“話不能這麼說,這傢伙自從傻過一回後,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猛子思索著道:“就看上次敲詐我們,還讓別人來作證,就不能小看他。”
孫二狗點點頭:“你說得對。現在連我也看不清王傻子了,你們說他以前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猛子和虎子一塊搖頭。
他們哪能看得出來。
孫二狗也不指望他們能給出什麼回答,道:“能不能想辦法給他添點堵呢?”
“可千萬別了。”
孫二狗這話一說,猛子和虎子同時反對。
猛子道:“咱仨偷襲都打不過他,萬一再被他抓住,又得訛錢,我可沒那麼多銀子給他。”
虎子連連點頭:“我也沒有。”
“行了,不就二兩銀子嗎,看你們急的。”
孫二狗不滿的擺了擺手,道:“我的意思是,山裡那麼危險,要是他受傷了,不就是咱們的好機會了。”
虎子和猛子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裡的無奈。
虎子道:“狗哥,你老是跟王傻子過不去幹嘛?咱們去縣城喝酒不好嘛?”
猛子附和道:“是啊是啊,要是能去翠柳館就更好了。”
“沒用的東西,那王傻子禍害咱們,讓咱們在村裡抬不起頭來,你們就不想報仇?”孫二狗怒道。
虎子搖頭道:“不想。打不過他。”
猛子連連點頭:“他手裡有刀槍有弓箭,又是山裡那種地方,他把咱仨殺了都沒人知道。”
孫二狗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他想起王通看他的眼神。
那毫不掩飾的殺意讓孫二狗汗毛都豎起來。
“你說得對,那狗東西有弓箭,一箭射死咱們都不知道誰幹的。”
孫二狗道:“走走走,去城裡賭牌。”
虎子和猛子鬆了口氣,三人剛要走,突然聽到遠處傳來的喧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