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李善長內心一陣拔涼,要說他完全不知道廖永忠販賣私鹽,那就是放屁了,而且逢年過節,廖永忠都會給他送上一份厚禮,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他還幫著遮掩了一番,不然這件事也不可能現在才會復發。
實際上,在李善長看來,廖永忠販賣私鹽這事並沒多大毛筆,當初大家陪著你朱重八一起打天下,如今你當了皇帝吃肉,我們喝點湯,撈點錢有什麼,這也是大多數淮西勳貴內心的想法。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朱元璋因為小時候家庭的原因,最恨的就是貪官汙吏,而且為了大明江山,他也不可能讓他們如此挖老朱家的牆角,所以最終就造成雙方不可調和的矛盾。
韓國公府,李善長一進門,就直接叫來了管家,很是不客氣的說道:“你去德慶候府邸,把廖永忠給我叫過來。”
“老爺,德慶候不一定在家呢!”管家長居京城,對於這群勳貴的習性是一清二楚,因而提醒道。
“哼!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還有心情逛秦淮河。”李善長聽後,大發雷霆道:“你給我去找,無論他在哪,即使在哪個花魁的肚子上,也讓他馬上給我滾過來。”
“是!”見李善長如此憤怒,管家也不再說話,快步向著外面跑去。
“哼!一個兩個的東西,淨給我找麻煩。”李善長惱怒著喝了一口茶水,腦子裡思考著如何善後。
廖永忠終歸是淮西勳貴的一員,若是真讓朱元璋砍了,那他李善長以後還如何領導淮西集團,但要保廖永忠,這就有點難辦了,畢竟這次的案子涉及到第三次北伐,第二次北伐失敗,朱元璋就一直想洗刷恥辱呢!想著,他不由得有些頭疼。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一個身著貴服,古銅面板、滿面虯髯的中年人跟在管家後面走了進來,正是德慶侯廖永忠,看他臉頰泛紅,眼神有些恍惚,顯然喝了不少酒。
管家將廖永忠領到書房後,就退了出去,然後關上了房門,顯然他知道兩人有重要事情商量。
廖永忠一見到李善長,很是高興道:“李相,好久不見,俺們可都想你呢!”
李善長把權力都讓渡給了胡惟庸,然後回鳳陽修建中都,按理說,胡惟庸該是淮西黨派新的首領,可是廖永忠這幾個侯爺從不把胡惟庸放在眼裡,雙方尿不到一個壺裡。
“想我,是想我去死吧!”李善長說著,端起身邊的茶水,直接一杯子潑在廖永忠的臉上道:“這下子,酒醒了吧!”
“醒了,醒了!”臉上被淋了茶水,廖永忠也終於回過神來,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李善長,但見他那憤怒的樣子,長期以來的畏懼感使得他根本不敢反駁,很是低聲下氣的說道。
“哼!醒了就好。”李善長冷哼一聲,然後說道:“我剛從皇宮裡出來,你可知道陛下叫我去說了什麼?”
廖永忠搖了搖頭,他又不是未卜先知,怎麼可能知道。
“私鹽!”
“陛下怎麼會知道?”廖永忠大叫著,隨即冷冷說道:“莫不是胡惟庸這個小人告訴陛下。”
“恩!這裡面怎麼還有胡惟庸的事?”李善長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哎!相爺,你不知道呀!”當即廖永忠訴起了苦水道:“楊憲當初試行開中法,俺曾經用水軍幫了他大忙,故而他投桃報李,把所有的開中生意都交給了山西商人,而俺和山西商人有合作,大家一起共同發財。
沒想到,楊憲因為開中的功勞東山再起,結果進中書一個月就被砍了頭,後續維持開中法的差事就落在了胡惟庸頭上,可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把我踢出局了,兄弟們賺這點幸苦錢容易嗎?最後沒辦法,只能做回老本行,販賣私鹽了。”
廖永忠自然不會說是因為他們這幾個侯爺根本看不上胡惟庸,你胡惟庸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們,而胡惟庸也因為廖永忠等人的看不起,很是憤恨,最後直接將他踢出局了。
“還有這回事?改天我找惟庸好好聊聊,大家都是淮西的一員,有什麼可過不去的。”李善長是什麼人,他一眼就看出了廖永忠話裡隱瞞的東西,不過現在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