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到眼睛發酸,忽然,一縷白煙竄了上來!
“公子,煙!煙!”
周遭有將士喊了兩聲,俞祖精神一振,他猛地一揮手臂:“準備,進攻!”
戰船上刀劍出鞘,燈球火把亮子油松紛紛亮起,戰船徑直順著煙火的方向殺去。
俞祖憋著一口氣,俞家能否順利過關,保住爵位和富貴,就看今日!
明教總壇,宴會廳。
三人正把酒言歡,俞通源看這明教教主越看越眼熟,最終忍不住好奇道:“教主,我們倆是否見過?”
聞言,明教教主淡笑了一聲,然後說道:“俞侯果然好記性,當初入蜀之時,你可是英姿勃發呀!”
“明升是你什麼人?”入蜀兩個字徹底揭開了俞通源腦海裡的迷霧,他脫口而出道,怪不得對眼前之人似曾相識,原來此人長得那麼像隆蜀王明玉珍之子,歸義侯明升。
“在下明德,明升乃我兄長。”俞通源已經徹底投誠了,明德也就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
“原來是歸義侯之弟,怪不得呢!”此時的俞通源也恍然大悟。
大夏滅於大明之手,張壽祖的父親張士誠亦被朱元璋所敗。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無論是明德還是張壽祖,都與大明有仇,這兩個喪家之犬會聯合起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就在這時,一個教眾跑了進來稟報著火了!
明德揮揮手,笑道:“不過是失火而已,水不有的是?速去滅火就好。”
教眾領命離去,明德道:“來來來,本教主再敬俞侯與張將軍一杯,祝我等早日推翻朱皇帝,解救蒼生!”
俞通源的目光往外瞧了一眼,從這裡隱隱能見到沖天的煙霧,與少量的火光。
他不動聲色地給手下的護衛們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又看了一眼楊帆。
楊帆會意,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煙火一起來,巢湖水師必定進攻,宴會廳的和平維持不了多久。
約莫過了兩刻鐘時間,煙火似乎有被撲滅的跡象,又有教眾連滾帶爬地進來。
“教主!大事不好啊!教主!”
明德瞪了那人一眼,訓斥道:“大好日子說的什麼話?不就是著火了麼?!撲滅就好,休要來打攪!”
教眾號啕大哭,道:“不是啊!教主!明軍水師打過來了,已經殺到了碼頭外!好多兄弟死了!”
啊?!
此言一出滿堂驚駭,明德轉頭看向俞通源,張壽祖更直接,提著酒壺往俞通源腦袋上扔。
“俞通源!你耍詐!”
張壽祖怒吼一聲,抽出長刀便砍。
俞通源閃身躲過酒壺快速後退,與他帶來的護衛們到一處,大笑道:“張壽祖,豈不聞兵不厭詐?”
得知被騙,明德臉色鐵青,質問俞通源道:“俞侯何苦來哉?為了朱元璋的江山賠上你自己的性命?今日就算我總壇陷落,也要斬殺你等!”
俞通源笑得更加快意:“吾追隨陛下會兵太原,定河中、克鹿臺、取鳳翔、奪鞏昌!何時怕過死?人固有一死,吾俞通源為殲滅叛賊邪教而死,將百世流芳!”
朱元璋因為廖永忠一案,對巢湖水師有意見,對俞通源也有了隔閡。
未來不排除朱元璋會奪了俞家的爵位,到那時候俞家大禍臨頭。
可若是俞通源戰死,他俞家的爵位別說朱元璋,就是朱皇帝駕鶴西去過去了百年,俞家的爵位也能繼續傳承下去。
張壽祖喝道:“凡斬殺俞通源者,賞賜百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聽聞張壽祖的話,明教教眾與張家軍的兵卒呼啦啦一下朝俞通源殺去。
宴客大廳的情況亂成了一團,俞通源的親衛將他護在身後,朝著大門殺去。
明教教眾與張家軍殺氣騰騰,從四周湧來,要圍住俞通源的護衛將其斬殺。
外面的教眾和軍隊也聽見了聲音,要衝進來分一杯羹,更有人決定趁亂就撤!
張壽祖下達了命令,還欲親自衝殺,被明德一把拉住,道:“張兄,此地不可久留,速速撤退!”
張壽祖氣得眼珠子通紅,道:“俞通源匹夫欺我等太甚!不殺了他我枉為人!”
明德苦笑,勸說道:“俞通源麾下水師何等厲害?貿然偷襲,我等必敗,再不走等總壇被圍住,你我統統要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快撤!”
好說歹說,明德與張壽祖從後面的小門撤離。
見局勢混亂,楊帆隨手提了個凳子,對著朝他撲來的教眾就是一下子。
咔嚓!
楊帆單手提著凳子毫無壓力,打得那傢伙頭破血流。
“這裡還有明軍的走狗!”
躺在地上的教眾捂著腦袋,話還未說完,就被楊帆一腳踢出好遠,周遭的教眾被吸引過來,七八個漢子嗷嗷叫喊,朝他殺來。
見狀,楊帆一手提著一凳子,雙臂輪轉呼呼作響,打得他們哭爹喊娘。
“拿來吧,你!”
待凳子破碎後,楊帆出手如電,一把奪過了教眾手裡的長槍。
長槍在手楊帆更加勇武,連戳帶砸,此時的楊帆已經有些殺嗨了,都忘了自己要作死的目標,也是那些明教弟子太廢物了,這麼多人竟然打不過一個楊帆。
另一邊,俞通源與親兵正被圍困,局勢艱難,已經有五人陣亡,俞通源不得不提劍廝殺,可無論他們怎樣衝擊,都衝不開明教教眾的包圍。
“殺了俞通源!小張將軍獎賞黃金百兩!殺!”
“富貴就在眼前,兄弟們,宰了俞通源!”
“後面,後面出事了!”
就在俞通源的局勢岌岌可危的時候,叛軍的後面傳來一陣騷動聲。
眾人往後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明教與聯軍被一個人給殺了快四五十人!
地上處處都是屍骸,屍骸正中央,站著一身材高大的男子,單手提槍,罵道:“明教精銳就這點本事?張壽祖更是一慫包!來!來殺我啊!”
楊帆很鬱悶,他都未使出全力,就將對方殺得一乾二淨,更離譜的是明德與張壽祖跑得比兔子都快,你們兩個傢伙好歹留下來鼓舞士氣,指揮人來絞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