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春秋鼎盛的秦良玉望過來,朱由檢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若秦將軍在這場戰役之中取得大功,朕也絕對不吝賞賜。”
“多謝陛下。”
秦良玉連忙單膝下跪行禮.
見此一幕,急性子的左良玉、盧象升、孫傳庭這些人也一個個不甘示弱,立刻放聲大喊:“還請陛下放心,我大明千秋萬代,永遠昌盛,區區大清建虜韃子怎是我大明一合之敵?此番定要在這朝鮮迎頭痛擊,讓他們知曉我們大明的利害。”
頃刻間的功夫。
在這營帳之內,一眾將領們的積極性也徹底被調動起來。
朱由檢看了更是心滿意足,大明若是都不在了,還吝嗇這些賞賜有什麼用?
有功則獎,有過則罰,亦是他朱由檢在太祖皇爺身邊學到的東西。
見得這群將領這般,朱由檢微微點頭。
就當此事要落幕之時,朱由檢下意識地卻又看向了這軍伍之中的勳貴代表成國公朱純臣,不由得嘴角微翹,帶著幾分調侃的笑道:“成國公此時不表表態嗎?你可是我大明的勳貴之首。”
一聽朱由檢這話,成國公朱純臣身子一個哆嗦,急赤白臉的差點都快要抽了過去。
他可當不得朱由檢這般誇讚。
他成國公朱純臣實在是太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了。
陛下這難道是要重用我朱純臣嗎?
在這前線,我朱純臣還想多活幾年。
朱純臣心思複雜,但朱由檢指名道姓。
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乖乖站出來,否則豈不是違抗聖命、抗旨不遵?
這可是掉腦袋的下場。
人群之內,朱純臣吭哧吭哧地起身上前,滿臉堆笑。
在朱由檢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下。
他朱純臣只能憋著大氣說出那豪言壯語:“還望陛下放心,微臣率領的軍營火器最為精銳,微臣敢作保,定要如同那遼東的祖大壽一般,穩穩吃下他八旗之一。”
在朱由檢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下,朱純臣只得硬著頭皮說出這些話來,否則這京營新軍的顏面何在?
大明朝堂的勳貴又顏面何在?
他朱純臣好歹是勳貴之首。
什麼意思?
就是旁邊的洪承疇日後若真封了國公,在勳貴派系之內也照樣得屈居於他朱純臣之下,話不放得大一點,怎麼穩定人心?怎麼穩住他麾下的京營新軍,還有那些勳貴之中的酒囊飯袋?
“好。”
聽了朱純臣的話,朱由檢目光又是一亮,再次調侃道:“幾位將軍可曾聽到了?今日成國公立下了這軍令狀,來日若辦不到的話……呵呵!”
朱由檢冷冷一笑,眸光微寒,“必有重罰。”
洪承疇自是能看得出朱由檢的用意所在,無非是為未來壓一壓勳貴做幾分未雨綢繆。
不過此時還未成勳貴的他,當然樂於所見。
勳貴派系壓得越狠。
他洪承疇日後成了國公、加入勳貴派系的分量也就越重,地位也就越高。
雖一時半會比不得成國公朱純臣幾代積累的榮耀,但卻也能與之比肩,底蘊和權勢是能夠劃等號的。
“成國公,陛下很看重你。”
洪承疇添油加醋地說道。
左良玉、秦良玉、孫傳庭、盧象升這些出身家族或寒門之人,看向朱純臣的眼神此刻也多了幾分幸災樂禍,一一開口出聲:“成國公好大的氣魄,我左良玉可遠遠不如。”
“未曾想成國公竟有此念,吃下這八旗之一,日後這大清八旗便不過只剩六七。再兼之我等人出手,這八旗恐怕只剩一半,再也不是我大明之敵。”
“此番這朝鮮一戰,一切可全都仰仗成國公了。”
數位大明將軍之中,有的人冷嘲熱諷,有的人滿目期待,還有的人也的確信以為真。
信以為真的自然是秦良玉。
這位雲南土司首領可不知曉大明中樞的齷齪,再加上成國公朱純臣這近一年多以來,所作所為在《大明日報》上還是很正面的:京城之內帶頭捐了數十萬兩雪花銀,隨後又整頓新軍、與士卒同吃同住,之後又接了重任前往江南,先滅東林黨、後除徽商之流,其潑天大功堪比遼東的祖大壽,足以平分秋色。
所以讓秦良玉這不懂大明中樞勳貴內情的人信以為真,倒也說得過去。
“微臣謝過陛下。”
只是此刻看著眼前這一幕,成國公朱純臣一對綠豆眼都快哭了出來,內心更是打算嚎啕大哭一場。
夭壽了老天爺。
我朱純臣怎麼能行?
陛下,我就跟你開開玩笑而已,能不能撤回?
朱純臣心裡面苦巴巴的,不過好在他還有那麼一份底氣:京營新軍最倚重火器。
他這個大都督開戰之時多在大後方,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危險;而京營新軍的火器威力。
他朱純臣也早已見識過,不然早就開始耍賴了。
而與此同時,大明王師抵達朝鮮、不斷深入腹地前往平壤及漢城的訊息,也在義州城內緩緩傳開。
滿清的斥候還是有能耐的,哪怕大明王師的探子四處搜查,還有錦衣衛及黃得功帶隊清剿,終究還是漏了那麼幾隻“小魚”,將訊息傳回了義州城。
“十萬火急,十萬火急。”
一名八旗斥候騎著大馬在街道上馳騁,等到了義州城府衙之時,胸肺好似拉了火的灶爐一般,吭哧吭哧地不停喘氣。
好好喝了一口水,面色才由白轉紅,否則差點便要一命嗚呼。
“快!快帶我去見大王,大明王師來了,那些大明人到了朝鮮,打的令旗都是那新軍之旗。”
斥候迅速開口,不一會兒便來到議事大廳見到了皇太極,將打探到的事宜全數告知。
皇太極面目沉重,但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帝王心性,開口道:“來人,先將他帶下去好生照料,來日朕必有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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