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大師越說越急，越說情緒越激動，多年以來在人前豎立的高冷人設，在這一刻瞬間崩塌。
彷彿堅冰被內裡的烈火融化，匯成了憤怒的江水，將多年的隱忍化為了瘋狂的浪濤。
林九霄被師叔猛烈的話語，說的啞口無言，而水月似乎也說的夠了，以一種不失威嚴的淡然語調，定下最後的判決：
“多說無用，此事已經定下，你走吧。”
儘管萬般無奈，但林九霄只得輕嘆一聲，施禮轉身，準備離開。
他剛走了兩步，忽然聽到水月大師輕聲道：
“若雪琪這次破境成功，那‘墨雪劍’，我便賜予她。”
林九霄心中一動，“墨雪”這把劍他還真知道。
當年萬劍一將墨雪劍贈給水月，在水月看來，這把劍無異於定情信物。
而自從萬劍一“死後”，水月單身多年，似乎也存著為萬劍一守身如玉的意思在。
那將墨雪劍賜予陸雪琪，自然是一種鼓勵，其中應該也帶著水月的祝福。
希望愛徒能夠得到真正的幸福吧。
眼看著林九霄的背影走遠，一聲幽幽嘆息被山風吹散：
“唉，傻丫頭，你又何必學我……”
……
數月之後，中原以西狐岐山，鬼王宗總壇。
“爹爹，您的傷勢好了？”
碧瑤面帶驚喜，在父親出關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他面前。
萬人往點點頭，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雖然未曾恢復到巔峰狀態，但也差不多了。”
他轉頭看向幽姬：“我閉關期間，宗門內可有什麼大事？”
“啟稟宗主，這段時間宗門內一切平穩，並未有任何事情。”
“嗯，很好，多虧有你們代理宗門事務，我才能安心恢復傷勢。”
碧瑤好看的眉心皺了皺，心有餘悸道：“雖然我沒去青雲門，但聽幽姨說，那道玄和天音寺的和尚修為深厚，極難對付。”
“更不用說在他們聯手之下，能夠全身而退已經殊為不易了。”
鬼王點點頭，又補充道：“這次行動我們中了那蒼松的反間計，才是最大的敗招。”
“至於那道玄和普泓，他們的實力我們早已計算在內，強固然是強，但還不至於讓聖教措手不及。”
“真正有威脅的，恰恰是一個被忽略的晚輩。”
碧瑤臉色複雜：“莫非爹爹說的是……”
“沒錯，正是那林九霄！”
鬼王眼中精光暴閃：“想到這小子會興風作浪，但沒想到他居然能左右戰局。”
“好在那一日，他把偷襲的目標定在了玉陽子這個倒黴傢伙身上，若是盯上我，結局如何還很難說。”
在場的幽姬和青龍等人表情嚴峻，似乎在心裡對林九霄的評價已經小小改變。
“對了，”鬼王話鋒一轉，“玉陽子死後，長生堂的殘餘門人如今在何處？”
青龍上前一步，稟道：“據我們的眼線傳來訊息，玉陽子一死，門中其餘人等，就開始向西邊遷徙，恐怕是為了躲避正道的圍剿。”
“嗯，”鬼王嘴角泛起冷笑，“三日之內，我要他們確切的藏身之處。”
“既然玉陽子不在了，那麼長生堂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加入鬼王宗，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