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嘴張成了“O”型，足以塞進一個雞蛋，滿臉的難以置信。
“大……大姐姐！”
夜小淚猛地抓住聖採兒的手，急切地問道。
“大哥哥他……他怎麼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本身就是空間規則的寵兒，對空間的感知遠超常人。
正因如此，她才更能體會到林琅剛才那一手的恐怖之處。
那根本不是撕裂空間，而是……無視空間！
彷彿這片獨立於聖魔大陸之外的夢幻天堂，對他而言，不過是自家的後花園，來去自如！
聖採兒看著她那副震驚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驕傲。
她溫柔地摸了摸夜小淚的頭，嘴角含笑。
“當然了。”
聖採兒的語氣中充滿了理所當然的自豪。
“你的大哥哥，可是很厲害的！”
夜小淚聞言，用力地點了點頭，那雙大眼睛裡，對林琅的崇拜之情，幾乎要溢位來了。
……
與此同時，永恆之塔內。
林琅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座恢弘而古老的空間之中。
塔內，灰色的氣流緩緩流淌，充滿了死亡與永恆的氣息。
高高的王座之上，一道半透明的蒼老身影正靜靜地端坐著，彷彿與這片空間融為了一體。
正是死靈聖法神，伊萊克斯。
“小琅，何事？”
伊萊克斯緩緩睜開雙眼，深邃的目光投向林琅，聲音平和，卻帶著洞悉一切的智慧。
林琅走到王座之下，恭敬地躬身行禮。
“老師。”
他站直身體，神情肅穆。
“弟子有一事，想來請教老師的意見。”
緊接著，林琅便將自己在夢幻天堂中，遇到夜小淚的全部過程，一五一十地，向伊萊克斯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從夜小淚對亡靈魔法的根深蒂固的偏見，到兩人為此發生的激烈爭執。
再到後來，當他講述了伊萊克斯的過往，夜小淚又是如何推斷出“光明神眷者”的身份，併為此產生深深的共情與歉意。
整個過程，他都敘述得極為客觀，不帶任何個人情緒。
講完之後，林琅再次對著伊萊克斯深深一拜，語氣中充滿了愧疚。
“老師，未經您的允許，弟子便貿然向他人透露了您的身份與經歷。請老師責罰。”
王座之上，伊萊克斯靜靜地聽著。
當聽到夜小淚對亡靈魔法的厭惡時，他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彷彿在聽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可當林琅講到，那個小姑娘竟能從“光明亡靈魔法”這一點，直接推斷出“光明神眷者”的身份。
併為此感同身受，悲傷落淚時，伊萊克斯那古井無波的眼眸中，終於泛起了一絲微瀾。
他抬起手，對著林琅虛虛一揮。
“無事。”
伊萊克斯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
“那些過往，於我而言，早已是過眼雲煙，我已不在意。”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竟是流露出一抹濃厚的興趣。
“但我倒是十分好奇，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夜小淚，究竟是何方神聖。”
伊萊克斯的目光彷彿穿透了永恆之塔的阻隔，望向了那片名為夢幻天堂的空間。
“能夠一眼看穿光明與亡靈融合的本質，甚至知曉‘神眷者’的存在，她的來歷，絕不簡單。”
林琅心中一動，他知道，老師這是動了愛才之心，或者說，是動了好奇之心。
果然，下一刻，伊萊克斯的身影便從王座之上緩緩飄落，來到了林琅的面前。
伊萊克斯的身體，散發著柔和的灰色光芒，其中卻隱隱有璀璨的金色光點在流轉。
神聖與死亡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在他身上完美地融合，形成了一種超然於物外的獨特氣場。
“走。”
伊萊克斯看著林琅，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為師跟你一同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