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自然是與和那上門找茬不成,反被林守誠戲耍的連一顆道心都要破碎了的謝無愁有關。
那謝無愁盛氣凌人而來,最後灰頭土臉的走,連那三匹純種天馬,都被林府收入了囊中。
據說最後出現了一名洞天境的老怪物,卻毫無用處,依舊在林守誠的手中討不來半點好處。
林守誠的大名,一時間聲震天下。
隨後,前來拜訪林府的人便開始絡繹不絕。
說到這裡,王虎看向林淵的目光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就連陳二狗也望著林淵,眼神中充滿了崇拜,以及.....羨慕。
林淵不明就裡。
王虎便試探著問道:“林老大,關於這件事,真的沒有人和你透漏半點?”
林淵滿臉霧水,搖頭道:“真沒有。”
王虎撓了撓頭,說道:“那我想我還是不要多嘴好了。”
林淵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如果你想捱揍,你就不說。”
陳二狗使勁憋著笑。
最後,王虎拗不過,還是說道:“林老大,你現在有了好多個未過門的老婆。”
林淵:“???”
王虎輕咳了兩聲:“那些人知道了林叔叔竟然能夠嚇退一名洞天境的老怪物後,都上趕著來和林府攀親戚,而且都和那朧月城的吳家家主一般,都是帶著各自族中的掌上明珠,奔著聯姻來了。”
林淵聽到這裡,頓時感到事情有些不妙,那個不正經的老爹,該不會.....
王虎看到林淵面色微變,忍不住嘿嘿一笑:“然後,林叔叔全都滿口答應了下來,只說等你出關,便要一一登門拜訪。”
他掰了掰手指頭,道:“至少也得有十二三個?”
陳二狗在一旁衝林淵豎起了大拇指,一臉正經道:“林老大,你太猛了,羨慕!”
林淵感覺自己頭皮都要炸了,只能鬱悶的舉起了酒杯,借酒澆愁。
王虎在一旁偷笑,陳二狗則是在傻樂呵,說什麼當男人,就應該像林老大一樣,娶媳婦這種事情,多多益善。
散場之後,一身酒氣的林淵回到了林府,正想著找自個老爹算賬,卻在半道上被林洞攔住。
林淵打了個酒嗝,問道:“洞子哥,幹啥子?”
林洞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喝酒不叫我,看來是生疏了啊。”
林淵一本正經道:“你要看門,喝酒誤事。”
林洞抬腳就往林淵屁股上踹出,不過被後者靈活躲過。
林淵試探性問道:“要不咱哥倆再去吃個宵夜?”
林洞搖了搖頭,幸災樂禍道:“還吃個錘子的宵夜,你趕緊收拾收拾,準備跑路吧。”
林淵滿頭霧水。
林洞嘿嘿笑道:“二叔已經把你出關的訊息放了出去,你那十幾個未過門的媳婦,這會兒估計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林淵:“....”
隨後沒好氣道:“那就讓我爹全部娶了,納個十幾二十個小妾,反正是他招惹下來的禍事。”
林洞一臉看傻子的表情,嘖嘖道:“小淵子啊,看來你小子是真喝醉了啊,連這種話都敢說。”
林淵這會兒也意識到了不妙,正想開口補救一二。
不成想,這會兒一道清冷的婦人嗓音在耳邊響起:“林淵,你造反了是吧,竟然想讓你老子納妾,而且還是一納就是十幾個?立刻麻溜的給老孃滾過來!”
林淵忙道:“那個.....娘,你聽我解釋啊。”
那婦人嗓音說道:“趕緊過來。”
林淵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朝著林府後山方向行去。
在經過林洞身前的時候,林洞伸手拍了拍林淵的肩膀,輕聲道:“你總不能因為怕看到二嬸傷心,就一直故意躲著不去見她,這樣她會更加難過的。”
林淵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林府後山前,有一棟帶院子的獨門小樓。
此時皓月當空,夜風微亮。
林守誠坐在小樓前的藤椅上,望著天上的明月,自飲自酌。
林淵緩步走來,瞪了林守誠一眼,低聲道:“林守誠,你給我等著,一會再找你算賬!”
林守誠頓時不樂意了,板著臉道:“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竟敢直呼你爹的大名?”
林淵懶得理他,徑自走入了小樓中。
不一會兒,小樓裡傳出了婦人的低低啜泣聲:“這兩年,一定受了很多的煎熬和委屈吧。”
林守誠飲盡杯中酒,仰頭望著天上明月,神色蕭索,眼神落寞。
他能夠清晰感覺到周遭靈氣的變化,波動起伏極大,似乎是在隨著小樓中的那位婦人的情緒變化而變化。
這是因為,整個林府,其實就是一座陣法,一座畫地為牢的陣法。
陣法在,林府中人便能再勉強苟活個二三十年。
若是陣法崩碎.....林淵、林守誠、林洞,以及那些潛藏在林府祠堂神主牌中的諸位林氏老祖真靈,都會化作劫灰消散。
這就是所謂的家族封印,亦是林家所有人,都迫切想要將其解決的天大問題。
而維持這座陣法的關鍵,便是小樓中的那位婦人,林守誠的妻子,林淵的孃親。
婦人以身入陣,在陣法崩碎或是封印解除之前,終生不得踏出小樓半步。
林守誠默默嘆氣,喃喃道:“我要這通天修為.....又有何用?”
妻子以身入陣,畫地為牢。
兒子年紀輕輕,卻揹負了拯救整個家族脫離苦海的沉重使命。
而他林守誠,身為一個丈夫,身為一名父親,卻只能眼睜睜的瞧著這一切發生,什麼也做不了。
所以平日裡,林守誠便只能讓自己沒心沒肺,看起來一副玩世不恭,萬事不上心的模樣。
明月漸漸西沉,最後沒入了天邊那重重山嶂之中。
天將破曉。
林淵從小樓中走了出來,眼眶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