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喋喋不休，字字如刀剜人心。
聽得王虎和陳二狗都是臉色鐵青。
只不過二人畢竟不是真正意義上那種沒有腦子的莽夫，此刻也知曉事情的輕重厲害，所以在林老大發話之前，他們自然不會有任何多餘的言語動作。
但是隻要林老大一聲令下，陳二狗和王虎都敢拍著胸脯保證，保管能罵的那老東西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甚至就算讓他們衝上去和那老頭拼個你死我活，他們也絕不會有半點猶豫。
林淵此刻面無表情，只是看向那名灰袍老者的眼神，就猶如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沉默了一會後，林淵驀然笑道：“老東西，境界不高，嘴巴卻挺臭。”
他用一種戲謔玩味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那灰袍老者，嘖嘖道：“嘖嘖，都土埋脖子了，連神橋境都沒有？嗯....看你這副行將朽木、死氣沉沉的模樣，該不會是連煉氣境九重天的瓶頸都沒摸到吧？”
灰袍老者如今的境界修為，確實只有煉氣境九重天，而且在此境界已經停步了數十年之久。
別說躋身神橋境了，就連踏入九重天之後的圓滿境，對於灰袍老者而言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
而林淵之所以能一眼看穿對方的深淺，除了灰袍老者因神意腐朽而無法完美收斂自身氣息外。
更重要的是林淵曾經躋身洞天境，在境界修為上的眼界見識，便是一百個灰袍老者也拍馬難及。
灰袍老者眼睛眯的更小了，皺紋橫生的老臉上笑意不復，略顯陰沉。
顯然，被林淵三言兩語便戳中了心中痛處。
在煉氣境九重天停步數十年，確實磨滅了灰袍老者的所有精氣神，成為了他心底最深的傷疤。
察覺到了灰袍老者的神情變化，林淵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衝前者微微一笑，道：“想當年我九歲便入了神橋境......我九歲時看過的風景，便是你這輩子都無法到達的頂峰？
都說我如今境界暴跌，是一條喪家之犬，但是我好歹也曾領略過了洞天境的風光。你呢？年紀一大把，連煉氣境都走不出去......”
話到此處，林淵話鋒一轉，搖搖頭輕聲道：“老東西，你真是個廢物啊。”
被一個十幾歲的小輩如此羞辱，灰袍老者再也忍不住了。
“我知道，你的護道人此刻正在暗中瞧著你。”
灰袍老者臉上的皺紋似乎都擰到了一起，他神色陰冷，寒聲道：“但是，你如今氣海已毀，註定要終身止步於淬體圓滿的境地。”
說到這裡，灰袍老者抬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四周上空，說道：“清風城林家，真的要為這樣一個大道已無望的廢物，和我飛花城李家徹底交惡嗎？”
沒有人回答。
林淵笑眯眯道：“你可以試試。”
灰袍老者臉上陰晴不定，似仍在權衡利弊。
林淵沒想到這個老傢伙竟然如此能忍，便火上澆油，搖了搖頭道：“老東西，你果真是個廢物啊。修行蠢，做人慫，難怪修煉了一輩子也走不出煉氣境。”
灰袍老者終於爆發了，怒斥道：“目中無人的黃口小兒，你太放肆了，今天我就要替你家長輩教訓教訓你！”
灰袍老者身上灰袍震動，靈氣漣漪頓時激盪而出。
他探出乾枯的手掌，掌心中蘊藏著一團靈氣光暈，重重的往林淵頭上拍了下來。
林淵一動不動，神色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