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婉鬆了口氣，抬手撫著胸口，卻發現自己心跳得比剛才更厲害了。
她偷偷看了紅蝶一眼，見她依舊神色淡然，不由得佩服起來——換作是自己，怕是早已慌了神。
“說起來，”柳眉忽然開口，聲音壓得極低，“木冰眉修的是無情道吧？我聽說修這種道的人，動情時比常人更瘋魔，你們說是不是？”
話音剛落，鏡中木冰眉忽然翻身將王天壓在身下，眸中哪還有半分清冷，只剩下灼人的慾火，一口咬在他鎖骨上。
“嘶——”玄月倒吸一口涼氣，“這……這哪還是木冰眉，分明是換了個人。”
蘭若看得眼睛發直：“這個木冰眉好厲害，把王大哥都按住了。”
蘭若的話惹得幾人一陣低笑，剛才的緊張感消了大半。
紅蝶忽然起身，走到殿門口望了望：“時辰不早了，再看下去真要被發現了。”
玄清卻不依：“再看一會兒嘛，你看李倩梅那小模樣，平日裡柔柔弱弱的，叫起來倒挺帶勁。”
話音未落，鏡中忽然傳來木冰眉的聲音：“好像真有人……”
王天猛地抬頭，目光掃向窗外，雖隔著重重禁制，那眼神卻像穿透了殿宇，直直射向玄月幾人所在的大殿。
“不好！”玄月臉色驟變，猛地掐碎了水鏡術。
鏡面瞬間碎裂成無數光點，殿內恢復了昏暗，只剩下幾人急促的呼吸聲。
過了半晌，蘭若才怯生生地問：“他……他發現了嗎？”
柳眉拍著胸口：“應該沒有吧？玄月姐姐碎得快。”
李慕婉卻憂心忡忡：“夫君的感知何等敏銳，說不定已經察覺了。”
正說著，殿外傳來腳步聲，王天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響起：“幾位姐姐在殿內聊什麼呢？我好像聽到有人說要看小電影？”
幾人頓時面面相覷，玄月第一個反應過來，揚聲道：“胡說什麼！我們在討論功法呢！”
話音剛落，王天已推門而入，身上還帶著未散的曖昧氣息，目光在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玄月身上：“哦？討論功法需要臉紅成這樣？”
玄清眼珠一轉，拉過蘭若擋在身前：“是蘭若不懂事，纏著我們講話本呢。”
蘭若傻乎乎地點頭：“對呀對呀，二姐說有個故事可好聽了，裡面的人……”
話沒說完就被玄清捂住了嘴。
王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視線在紅蝶臉上頓了頓，見她神色如常，又看向李慕婉，見她頭埋得更低了，最後目光落在柳眉身上：“師妹剛才好像很期待看木冰眉的樣子？要不要我叫她過來，讓你當面問問？”
柳眉臉一紅，嗔道：“少胡說八道，誰期待了！”
王天哈哈一笑，走到殿中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行了，不逗你們了。方才之事……”
他故意拖長了聲音，看著幾人緊張的模樣，忽然笑道：“其實我早察覺了，不過看你們看得入神，就沒打擾。”
“你！”玄月又氣又窘，抓起案上的果子就朝他砸去，“你早就知道了？還故意裝不知道！”
王天接住果子，咬了一口：“不然怎麼看各位姐姐的好戲？尤其是婉兒，方才好像恨不得鑽進水鏡裡去？”
李慕婉“呀”地一聲，捂著臉跑回了內殿。
柳眉和玄清也鬧了個大紅臉，只有紅蝶走上前，瞪了王天一眼：“多大的人了，還捉弄她們。”
王天握住她的手，笑著看向玄月：“大姐，下次想看直接說便是，何必偷偷摸摸的？不過下次可得帶上紅蝶，她剛才看得可比你們都認真。”
紅蝶臉一紅，甩開他的手：“胡說！我才沒看！”
殿內頓時一片笑鬧聲，蘭若似懂非懂地看著他們，忽然問：“王大哥，那個小電影還能再看嗎？蘭若還沒看明白呢。”
這話一出，眾人笑得更厲害了，玄月捂著額頭直嘆氣，王天揉了揉蘭若的頭髮：“晚上的時間是你的，也算是夫君給你的補償。”
說著朝玄月幾人擠了擠眼，惹得她們又是一陣嬌嗔。
窗外陽光正好，透過雕花窗欞灑進殿內，將這滿室的喧鬧與曖昧都染上了暖意。
王天看著眼前笑鬧的幾人，忽然覺得這般光景，比任何修行突破都要來得珍貴。
或許，這便是他歷經千辛萬苦所求的圓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