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宋閥跟獨孤閥兩大門閥,率先揭開籠罩在東都洛陽腦袋上的這一道血色幕布。
獨孤閥有嫡系之人身亡,而且還是老夫人尤楚紅的幼子獨孤霸,這絕對觸碰到獨孤閥的底線。
如果獨孤閥連這種事情都能忍,那其四大門閥的名號就是笑話,那些聞到血腥味的敵人們會毫不猶豫露出獠牙。
而陸澤卻沒有再理會獨孤閥,他正跟老丈人交談著最隱秘的事情,關於飛馬牧場以及楊公寶庫。
這兩樣註定會影響大局,遠比昨天晚上針對獨孤閥以及那些敵人要更加重要,所以哪怕是宋玉致都沒有在場。
在大部分時候,都是陸澤在說,而宋缺只是偶爾會開口問上幾句,兩個人交談之間彷彿就能夠決定宋閥的未來。
當談完這兩件事情以後,氣氛變得輕鬆起來,陸澤輕笑道:“您到洛陽的時間跟場合剛剛好。”
“就是昨日風頭有點被我搶走,否則能夠達成的效果會更好。”
宋缺卻搖頭:“這才是剛剛好。”
老丈人的意思當然是陸澤出風頭是最好的,宋缺對於權力沒有任何貪戀,甚至早便決定要將權柄盡數交由陸澤。
陸澤覆盤起昨夜事件的始末:“獨孤閥跟李密都被李閥擺了一道,晁公錯並非是李密請來的,而是李閥請的。”
“王世充那小外甥女,大概是要嫁給李淵當妃子,代價便是幫助王世充對付獨孤閥以及越王楊侗。”
獨孤閥如今應該能夠後知後覺,昨夜那場看似是針對宋閥的殺戮晚宴,真正要對付的人卻是獨孤閥。
宋缺道:“若是尤老太再年輕個五歲,想來是能夠看透這場局的,但現在的她還是太老了。”
陸澤的看法卻跟老丈人不同:“我倒是認為尤老太太看出這場局的本質,只是在萬般無奈之下選擇將計就計。”
“哪怕知曉李閥是真正始作俑者,她都要替獨孤閥做出選擇,將關中的隴西貴族們看成是新的出路。”
這老太太確實夠狠辣,如今算是用小兒子獨孤霸的命交出投名狀,陸澤跟宋閥則是成為各方都想要借用的刀。
陸澤笑著說道:“都想借刀,那對我們而言才是最好的,大可以就趁著這個機會,在洛陽城裡大殺一通。”
昨夜出現在這寧遠巷的,有著飛鷹曲傲,有著長白第一高手的王薄,以及想要暗中謀利的一方神秘勢力。
宋缺則表示要和平:“如今正是爭奪和氏璧的關鍵時期,各方勢力雖在暗中角逐,但真正目標還是那和氏璧。”
“你身上殺伐之氣過重,若是真在洛陽城裡大殺一氣,恐怕慈航靜齋跟淨念禪宗都不會將和氏璧交給你。”
如今,老丈人對於佛門聖地還有著足夠的敬畏,暗示陸澤這傳承無數歲月的佛門之地,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陸澤點了點頭:“沒問題,那就先將那些人都記在賬本上面,等我取走和氏璧以後,再統統將他們打殺掉。”
這天上午。
有客人登門想要拜訪。
陸澤略顯詫異:“在這個時候,還有人敢登門拜訪?”
如今的洛陽城,誰都知曉昨夜發生的事情,天刀宋缺動怒,陸澤更是當著獨孤閥眾人的面誅殺獨孤霸。
按照陸澤的說話,就是如今宋閥在東都的名聲不太好,這引得宋玉致分外不滿:“你措辭有問題。”
當陸澤知曉拜訪者乃是昨夜那位沙家五小姐以後,卻瞬間明白,這是沙家對宋閥表露出來的善意。
“沙家是這洛陽城裡的大家族,家主沙天南,更號稱是洛陽首富,家族中更不乏人累世為官。”
“是來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