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東吳的賠禮,憑什麼要分俘虜一半?”
張苞眼睛一瞪,抱著酒罈背轉身,像極了護食的黑熊。
劉禪笑道:“我們既然已經談和,就不應該再對吳軍過於苛刻,他們被關了許久,先讓他們嚐嚐家鄉的味道。”
範疆馬上會意,低聲道:“少將軍,小心酒裡有詐。”
“那……就分一小半!”張苞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頭。
範疆立刻討好地向劉禪抱拳道:“世子,末將馬上去辦!”
“慢著!”劉禪叫住範疆,吩咐道:“命人將這兩百壇酒各倒出三成分給吳軍。”
範疆一怔,馬上躬身道:“世子高明,末將對你的欽佩,有如這濤濤江水,連綿不絕。”
“去辦吧!”劉禪擺擺手,對範疆心中愈發厭惡。
相處幾日,他才發這兩人最擅長人情世故,溜鬚拍馬,辦事十分圓滑,最適合幫張飛這樣的人擦屁股,怪不得能混到親兵之中。
“人小鬼大,說的就是你吧?”
張苞抱著酒罈,鼻子貼近泥封,嗅著酒罈嘀咕道。
他本以為是分出幾十壇給吳軍送去,沒想到劉禪卻要每壇倒出來再分,顯然這麼做更加穩妥。
“現在可是兩軍陣前,不容有絲毫大意!”
劉禪拍了拍酒罈:“大戰將至,現在可不是喝酒的時候。你現在違反軍紀,我一定告知三叔。”
“俺沒想著現在就喝!”張苞趕緊放下酒罈,跟著劉禪賠笑道:“俺是想留著大勝後襬慶功宴用。”
劉禪邊走邊問道:“二哥,你可想過,吳軍為什麼好端端送來兩百壇酒?”
張苞撓撓頭:“張承不說因時間耽擱,請寬限幾日嗎?”
劉禪冷笑道:“這次贖人,本就沒有約定具體時間,莫說兩三日,就是十天半月也無妨啊!”
“咦?”張苞腳下一頓,追上兩步低聲道:“弟兒,你的意思是……張承這小子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劉禪緩緩道:“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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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東吳陸口水寨,張承全副武裝,站立船頭遙望江北方向,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送酒計程車兵回報,張苞親自收了黃酒,而且吳將士也到了烏林,正等著交接。
張苞啊張苞,你終究還是年輕了,本將的酒,是那麼好喝的嗎?
“出發!”張承緩緩拔出寶劍,指向對岸。
三天時間,孫桓船隊已經經過巴丘,按照約定明日就會攻打益陽,兩邊要同時出兵,不能讓蜀軍互通訊息,有所防備。
春風正緊,隨著鼓聲響起,戰船上風帆鼓脹,前面的糧船劃開波浪,駛入江中。
雖是逆流而行,但這一段江域水流平緩,又是跨江而行,藉著東風,速度極快。
過了午時,已經遠遠看到烏林水寨的蜀軍旗幟,江灣處戰船起伏,根本沒有士兵登船防範。
張承站在三層高的樓船上,手搭涼棚親自觀望,命哨船往左右的岸邊查探。
此時船行速度已經極快,藉著東風,如同戰馬奔騰,在翻滾的江水中破浪前行。
“張將軍,快看……”
副將周平指著蜀軍水寨,只見許多士兵竟簇擁在港口的岸上,搖晃手臂歡呼。
“哈哈哈,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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