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益陽城外的漢軍大營中,炊煙四起,將整座城籠罩其中。
孫權站在縹緲的輕煙中,體會著這種運籌帷幄,掌控全域性的愜意,彷彿整個人要飄起來。
很快韓當差人來報,營中將士俱已整裝待命,隨時聽候差遣。
“他擺宴,孤也擺宴!”
孫權指了指城外,袍袖一揮,命孫皎開啟府庫,將所剩的錢糧全部分發下去,賞賜出征將士,讓三軍飽食備戰。
很快益陽城中也熱鬧起來,孫權帶著孫皎親自巡視一圈,鼓舞將士。
月上東山,蜀軍大營中還不時傳來歡笑之聲,遠遠望去,許多營帳邊上旗幟翻倒,狼藉遍地。
三更時分,孫權在府衙親自召見諸將,以韓當為首全副武裝,每人手中端著一隻碗。
“諸位,今日一戰,關乎吾等身家性命、榮辱名望,更關乎江東安危,家中的妻兒老小……”
孫權環顧眾將,緩緩道:“呂都督大計未成,反遭殘害,我等更要為死去的江東子弟報仇。”
“這第一碗酒,當祭呂蒙、周泰二將,待取了江陵,孤當親自到墳前拜祭。”
將酒灑在地上,孫權又端起第二碗:“第二碗,祭奠那些陣亡的將士們!”
隨著第二碗酒灑下,眾將已是眼含殺氣,有幾人握著碗的手在輕微顫抖。
他們有些受呂蒙提攜,有些與周泰交情深厚,那些陣亡的將士裡,也有他們的親朋好友。
“我等忍辱至今,只為今夜!報仇雪恥,便在此時——”
孫權舉起最後一碗酒,朗聲道:“孤為諸位壯行,待到天明時,便叫荊州再換天日!幹——”
“幹——”
韓當帶頭,眾人將碗中酒一飲而下,酒碗狠狠砸在地上,個個鬥志昂揚。
孫權命韓當領中軍,朱據、胡綜為副將,自東門殺出,直取趙雲所在中軍。
孫皎領一軍出南門,與外面接應的于禁部會合,攻破蜀軍大營,使其彼此不能相顧。
於圭、孫奐二人守城隨時策應,等西營蜀軍去救,卻從背後殺出,徹底擊潰敵軍。
眾將各去點兵,吳軍都看到城外蜀軍吃醉,毫無防備,再加上孫權許諾重賞,一掃數月來的頹勢,士氣高漲。
孫權親自登上城頭,迎著微涼的夜風,盯著堆積糧草的方向。
朦朧的月影之下,那些草垛黑影彷彿蹲伏的巨獸,正蓄勢待發。
風聲呼嘯中,忽然草垛的黑影中閃過一點火花,孫權的心也跟著猛地一跳。
片刻之後,那裡火光亮起,孫權激動地抓住城牆,大吼道:“擂鼓!”
咚咚咚——
霎時間,益陽城上鼓聲大作,蜀軍營中還未做出反應,吳軍已經開城衝殺出來。
東門處,韓當一馬當先直衝而出,馬蹄聲震,蜀軍的營盤瞬間被衝散,長驅直入。
遠處的糧草已經燒著,照得天空通紅,能看到孫桓帶領的人馬在四處奔走放火,整個蜀軍大營一片大亂。
“哈哈哈——”孫權在城上握拳大笑,“蒼天啊大地啊,父兄英靈在上,你可看到我仲謀之謀?”
左鹹讚道:“吳侯之謀,當真鬼神難測,可直追孫子矣!”
“嗯,咳咳……”孫權收了笑聲,總覺得這句話不像是在誇他。
回頭對徐祥吩咐道:“備馬,孤要親自出戰!”
看著韓當兵馬如狼似虎,直奔趙雲中軍大帳而去,沿途之上蜀軍被衝得七零八落,四處奔逃。
東門外,孫皎帶領的人馬也在大殺四方,戰局呈一面倒的局勢,孫權已經按捺不住了。
“吳侯萬萬不可!”左鹹等人大驚,紛紛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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