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恕賢弟,莫忘了吳侯還在江陵,若惹惱了劉備,便有性命之憂。”
顧雍再次攔住張溫,低聲道:“若是……你若降曹,他卻將吳侯放歸,張氏必遭滅頂之災。”
“啊?”張溫渾身一震,愣在了原地。
這時候才想明白一個道理,孫權是殺是放,全在劉備一念之間。
現在他們不盡心營救,一旦被放回來,那就要承受孫權的怒火。
顧雍也是無奈,若不是張溫二妹嫁入顧家,怕受連累,他才不願多口。
“對啊,我們現在是投鼠……呸呸——”
張溫也忍不住呸了兩口,我這是被張昭給氣糊塗了。
現在整個江東都忌談“鼠”字,這麼形容吳侯不是找死嗎?
想到剛才接連犯下大錯,張溫握拳喝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吳侯接回來,我張家哪怕賣房賣地,也要湊兩百萬錢備用。”
顧雍白了張溫一眼,不是我顧家捨不得出錢。
但你張家犯錯,你想彌補私下裡出錢就好,公然把底價抬的這麼高,是何居心?
張溫卻似乎沒有看到,心中冷笑:大家說好了有難同當,可不能讓我張家一家出血。
誠惶誠恐向張昭深施一禮:“方才晚輩心慌意亂,失禮之處,還望張公海涵。”
張昭撫須道:“不過諸位也不必太過擔憂,如今曹賊勢大,想那劉備也不敢與我們徹底決裂,若無江東策應,他一人抗曹,必定獨木難支。與江東聯盟,方為長遠之計。”
顧雍點頭道:“張公所言極是,卻不知要割讓何地?”
張昭嘆道:“先前吳侯便許諾退出荊州之地,如今已被蜀軍佔領,所剩的也只有江夏、廬江二地可讓了。”
“這……”顧雍蹙眉道:“江夏乃大江咽喉之地,若割讓劉備,水軍一日便可到建業,江東豈非刀懸於頂?”
張昭冷笑道:“如今蜀軍已經攻下陸口,程諮兵敗又來求援,就算不讓,試問誰又能守得住?若使者去得早了,還可做個人情,若是晚到一步,只怕要割讓的便是豫章郡了!”
眾人臉色微變,張溫支吾兩句,問道:“那為何還要割讓廬江?若無江北水軍呼應,彼時蜀軍順江而下,如何阻擋?”
“廬江已被吳侯割讓給曹操了!”
張昭提高聲音提醒大家,冷聲道:“今曹操未曾發兵支援,我們也將廬江讓與劉備也不算失信。到時候曹軍必定不甘心,兩家爭奪廬江,江東便可隔江觀虎鬥。”
“張公言之有理!”顧雍略作思索,也認為此計可行:
“如今劉備攻佔襄陽,必會繼續北伐,將江夏、廬江二地讓與蜀軍,他們必在江北大動干戈,無暇南顧。我等作壁上觀,雖失四戰之地,卻讓江東免於刀兵之禍,可謂一舉兩得。”
“好好,此計甚好!”張溫也連連點頭,只要江東無恙,其他地方的得失與他無關。
“既如此,那就請諸位儘快湊足錢糧吧!”
張昭心中暗笑,果然如劉禪所說,只要不打仗,這些人什麼都好談。
眾人正商議之時,忽然探馬來報,曹仁自淮南出兵三萬,正往濡須進發。
張昭聞言大怒道:“好個曹賊,不出兵也就罷了,偷襲淮南?”
張溫嘆道:“曹軍這是要落井下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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