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賢忙問道:“計將安出?”
“劉封自到上庸,欺吾太甚,又將申耽兄弟調離城中,此二人必定也懷恨在心。”
孟達雙目微眯,緩緩道:“你連夜到房陵聯絡太守鄧輔、都尉申儀,我去找申耽,如此如此……”
鄧賢咬牙道:“舅舅說得對,你與法孝直同有功於漢中王,如今法正已是中書令,你卻只是個小小的上庸副將。既然劉備不會用人,我們便另投明主吧!”
鄧賢連夜走後,孟達悄悄來到申家,單獨與申耽說道:“漢中王派傅肜接管上庸,我與劉封都被押往江陵問罪,我們之前的承諾都不做數了,是我對不起二位將軍。”
“怎麼會這樣?”申耽驚怒不已,“我為了申家族人不受牽連,開城迎接漢軍,怎能出爾反爾?”
申耽不戰而降,就是想保住申家的產業,再透過販賣錢糧馬匹賺錢,這都是事先談好的,換了個人就不作數了?
孟達嘆道:“漢中王忘我前功,乃欲見害。如今劉封不敢反抗,我也是自身難保,如之奈何?”
“豈有此理!”申耽拍案喝道:“久聞劉備仁義,原來是個虛偽之人。”
孟達觀察著申耽神色,苦笑道:“這次沒有出兵支援關羽,違抗軍令乃是大罪!劉封畢竟是劉備義子,只怕所有的罪名要我承擔,只怕……”
申耽猛地抬頭,雙目微縮:“孟將軍來找我,恐怕不是來訴苦的吧?”
孟達點頭道:“不錯,將軍若能保我活命,日後定有厚報!”
申耽摸著下巴,半晌才說道:“實不相瞞,其實我弟兄欲投魏久矣。只因將軍兵馬先到,才不得已投降,既然如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孟達大喜,趕忙起身抱拳道:“只要殺了劉封,獻出上庸,投魏王曹操,你我必受重用,榮華富貴不在話下。”
申耽猛然省悟,不悅道:“原來將軍早有此意,故意來試探於我?”
“茲事體大,關乎性命,我不得不謹慎吶!”
孟達連連賠罪,將自計劃告知申耽,請他再與申儀聯絡,後半夜行動,裡應外合奪了上庸。
申耽當即寫信一封,命家丁送往房陵,讓申儀調城外申傢俬兵兩千助戰,點火為號起事。
孟達回到營中,命副將李輔集合親信部曲,三更飽食,四更與申耽攻打府衙。
豆大的油燈閃爍著,孟達臉上陰晴不定,想起與法正避亂益州之後的種種,心中又莫名失落。
自己和法正在益州不被劉璋待見,直到劉備到來後才受重用,雖說自己的職位遠不如法正,那也是因為本事不如法孝直。
想來想去,劉備好像還真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地方,自己家眷還在成都,又怕連累法正。
凡事不可做的太絕,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遂寫了一封辭王表文,等稍後抓住劉封,讓他帶去見劉備。
寫完之後,將書信藏於袖中,嘆道:“孝直,今後你我各為其主,你好自為之吧!”
寒冷的夜風吹過街巷,原本避過一場戰亂的上庸城再次風雲湧動,殺氣騰騰。
李輔帶兵埋伏在府衙外,只等巡城的申耽放火,將申儀接入城中,便圍攻府衙。
很快內應傳信,劉封接待傅肜,兩人吃喝到掌燈才散,都喝得大醉,在後衙睡了。
“真是天助我也!”孟達大喜,對李輔吩咐道:“稍後攻入府衙,只可將劉封生擒,不許害其性命,我還有大用。”
很快便聽得南門處鑼鼓喧天,火焰沖天而起,在這冬日裡格外顯眼。
“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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