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稍微收拾一番,出了府衙便見一輛嶄新的馬車停在門口,青色帳蔓裹得嚴嚴實實,看起來十分厚重。
馬車旁邊站著全副武裝的甲士,頭頂白色的盔纓隨風飄擺,一看就是白毦兵精銳。
整個衛隊足足有五十多人,前方陳楚已經在馬上等候,後方霍弋等待押後。
糜威等在馬車旁,迎上來抱拳道:“請世子上車!”
“這是……給我準備的?”
劉禪看到前方白毦兵大軍已經護著劉備和孫權出發,顯然馬車是留給自己的。
“正是!”糜威走近前輕笑道:“姑父現在對你可是極為器重,非但連夜增加護衛,還命我等在軍中要以爵位相稱!”
“有這必要嗎?”
劉禪搖頭失笑,之前他的隨從不過七八人,一下子增加了數倍。
說實話他現在還不習慣擺架子,尤其封建時代侍從對主人的敬畏,讓他甚至覺得有些不自在。
“這是為你的安全著想,也是為世子樹立威望!”
糜威扶著劉禪上了馬車,自己也跟著坐進來:“外面這些護衛,除了我選的十個人隨時聽候差遣外,其餘護衛全都是陳將軍親自挑選的。”
馬車緩緩而動,木質的車輪走在青石路上,咕嚕嚕作響,整個人也跟著顫抖起來。
雖然比騎馬舒服了一些,但這減震效果不敢恭維,如同坐在火車站的公共按摩椅上。
掀開窗簾,卻發現從視窗到整個馬車四周,竟都用鐵絲網加固。
這哪是馬車,分明是囚車啊!
但這就是上位者的無奈,看似得到了極高的權利,但同時也將自己漸漸與大眾隔離開來,孤家寡人就是這麼一步一步走來的。
可我還只是個孩子啊,你們還是人嗎?
透過鐵絲網孔看著車外,此情此景,劉禪的腦子裡已經響起了熟悉的旋律:
“鐵門啊鐵窗鐵鎖鏈,手扶著鐵窗望外邊……”
不覺已是四月天,城外遍地芳菲,青草流溪,阡陌交通。
劉備人馬剛出城,便有流星探馬飛奔而至,卻是于禁派人前來報信。
原來吳班拿下陸口之後,于禁的援軍隨後便到,直接領兵攻打夏口城,守將程諮棄城而逃。
就在二人商議趁勝進軍拿下鄂縣,全取江夏時,東吳使者趕到陸口。
使者趙諮言明和談之事,請他們暫停進軍,等到江陵拜見漢中王,聽候命令。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讓於將軍放心大膽去做!”
劉備回頭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孫權幾人,終於顯出漢中王的霸氣,大手一揮:“他打他的,我們談我們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死了那麼多東吳大將,劉封也兵至豫章,誰來談都沒用。
現在只是用孫權先前的伎倆迷惑東吳,多要些好處罷了,這一次江東志在必得。
車馬出城來至江邊,正在津鄉港口不遠處的一片矮丘之下。
眾人下了馬,諸葛瑾四處張望,除了前面的水寨之外,也不見有任何房舍,人莫不是被關在地牢之中?
只見劉禪從馬車上跳下來,指著遠處的丘陵笑道:“靠山環水,這片風水寶地諸位可還滿意?”
“風水寶地?”
諸葛瑾臉色大變,連孫權都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難道劉備要將他們在這裡斬殺?
左鹹知道劉禪不會殺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小河旁,正有幾座孤墳一字排列。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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