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浩看著唐三和朱竹清困惑的表情，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顧浩懊惱地拍了下額頭，細碎的黑髮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他一直在用前世科學家的思維方式和術語來解釋魂力現象，卻忘了這個世界的人根本沒有接受過現代科學教育。
那些脫口而出的“奈米”、“結構”之類的詞彙，對他們而言恐怕比最晦澀的魂咒還要難以理解。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顧浩合上燙金封面的筆記本，羊皮紙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我們得從頭開始，呃，大概就是所有的知識體系我得重新教你們一遍……”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顧浩突然意識到，他要做的不是簡單的知識傳授，而是要在兩個中世紀思維的年輕人腦中，硬生生開闢出一條現代科學的認知路徑。
“我會重新教你們一遍？大概？應該是撿有用的教吧？”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橡木桌面，節奏越來越快，“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說到最後，顧浩已經完全是在自言自語，連窗外知更鳥的啼叫都沒能打斷他的思緒。
唐三和朱竹清面面相覷，已經完全聽不懂顧浩在說什麼了。
“從明天開始，我要給你們上基礎課。”顧浩突然站起身，木質椅子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聲響。
“我會讓你們從更宏觀，更細緻的角度來理解魂力本質和執行方式。”顧浩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語氣終於緩和下來，“雖然這些我到現在還沒研究透徹，那沒關係，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總有一天我們會總結出來更為科學和先進的方法……”
“至於現在，我就瞎講，你們就瞎聽吧。”他再次抬起頭，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戲謔表情，但眼底仍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反正到最後你們能理解我的意思就行。”
“我會從數學，物理和化學三個角度來給你們講。”顧浩說著走回桌前，燭光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跳動。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陰惻惻的一笑，而這個笑容充滿了惡意。
誒嘿嘿嘿！！！
前世吃過的苦，這一世也該這些天命之子們吃吃了。
顧浩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唐三被微積分折磨得抓耳撓腮的樣子，朱竹清面對化學方程式時一臉茫然的可愛表情，還有小舞，面對高等物理只能跪地求饒……想到這裡，他手中的羽毛筆差點沒拿穩。
哈哈，等著吧！高等數學，高等物理和高等化學。這些難啃的硬骨頭會用它們的銅頭皮帶將你們抽的如陀螺般旋轉！
轉的比陀螺還快！
顧浩在心裡狂笑，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幾個月雞飛狗跳的教學場景。
朱竹清微微皺眉，黑色貓尾不自覺地纏上了小腿，本能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妙，“......好吧？但這些是什麼？”
“簡單來說，”顧浩拿起一支孔雀翎羽筆，在紙上畫了一個標準的等邊三角形，墨水在羊皮紙上緩緩暈開，“數學是研究數量和形狀的學問。”
他又在旁邊畫了幾個奇特的符號，“物理研究物質和能量的規律。”
最後他畫了幾個相互連線的圓圈，“化學研究物質的組成和變化。”
“結合這些一起，你們才能更好的瞭解實驗和魂力……”
“就像唐門秘籍中的機關術和毒術原理？”唐三忽然出聲。
他想起玄天寶錄中那些晦澀難懂的段落，那些他靠著無數次試驗才勉強理解的機械原理。
顧浩笑著點頭：“沒錯！只是更加系統化、精確化。”
他迅速在紙上寫下幾個簡單的數學公式，“比如這個數學公式，甚至可以精確計算你發射暗器時的角度和力度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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