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竹清從未聽過這樣的理論，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先前從未有人嘗試過。
篝火在夜色中跳動，映照著她清冷的面容。那雙如墨般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遲疑，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
家族長老們嚴厲的訓誡猶在耳畔：“幽冥靈貓就該追求極致的速度，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可眼前這個陌生少年的話語，卻像一粒種子，悄然在她心中生根發芽。
“這種方案真的可行嗎？”她在心中反覆問著自己。
“可是，”她猶豫著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被篝火的噼啪聲淹沒，“幾乎所有幽冥靈貓武魂的魂師都是那樣的。”這句話說出口時，她感到一陣莫名的羞愧，彷彿背叛了某種神聖的信仰。
她明白自己問出這種話的時候，心中就已經在動搖了。
顧浩往火堆裡添了根樹枝，火星四濺，在夜空中劃出幾道轉瞬即逝的光痕。
他抬起頭，火光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陰影。“一直如此，便是對嗎？”他直視著朱竹清的眼睛，那雙眼睛裡閃爍著朱竹清從未見過的自信光芒。
“我問你，當你全力發動速度時，身體是什麼感覺？”
這個問題讓朱竹清微微一怔。她閉上眼，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每一次催動魂力時肌肉的撕裂感，關節的灼痛感，還有那些無人知曉的深夜，她獨自蜷縮在床榻上忍受的劇痛。
“會……很痛。”她低聲承認，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說到底，這個時期的朱竹清也只是一個10歲的孩子，面對疼痛時也會覺得委屈。
“這就對了。”顧浩打了個響指，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響亮。“你的身體早就告訴你，這條路不適合。”
他站起身，走到朱竹清面前蹲下，平視著她的眼睛。“敏攻系不是隻有速度一條路可走，隱匿、暗殺同樣能發揮幽冥靈貓的優勢。”
就在這時，小舞氣鼓鼓地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喂喂！”她雙手叉腰，粉色的長髮在火光中跳躍，“你當初推薦我走極速這條路的時候可沒有說過這種事情啊！”
她不滿地瞪著顧浩，紅寶石般的眼睛裡寫滿了委屈。明明自己才是和顧浩更親近的那個人，為什麼這些重要的事情反而先告訴一個外人？
顧浩回過頭，看著小舞氣鼓鼓的臉頰，心中暗自腹誹：你一隻十萬年的老兔子身體素質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這種話當然不能明說。
“因為小舞你的身體資料我非常瞭解，”他耐心解釋道，“這些年也一直在我的指導下進行鍛鍊，身體素質早就配得上極速了。”說著，他伸手揉了揉小舞的腦袋，惹得對方一陣嬌嗔。
唐三在一旁暗自點頭。這些年顧浩確實一直在幫他們調理身體，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各種研究中，但總會抽空監測他們的身體狀況。
在他的調理下，不僅小舞，連自己的身體素質都有了顯著提升。
“哼，那這次小舞就原諒你了。”小舞別過臉去，但嘴角已經不自覺地上揚。
“是是是。”顧浩笑著應道，轉頭又看向朱竹清，“你呢，未來有什麼打算？”
朱竹清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篝火的光芒在她精緻的側臉上跳動，映照出她眼中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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