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婷的心彷彿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
看著沈澈那張平靜但線條分明的側臉，再聯想到他之前那驚天動地的出手相救。
一個念頭不可抑制地冒了出來。
“他是不是……因為我開口了才這樣的？”
“為了減輕我的負擔？”
一絲隱秘的、帶著疲憊的甜蜜感悄然在白婷婷心頭蔓延開來。
她原本蒼白的臉上似乎恢復了一點血色，聲音都柔和了幾分：
“那……謝謝你了，沈澈。”
這細微的變化，如同細針紮在明聰眼中。
他臉上的殷勤笑容僵住，隨即化作一片難言的尷尬和嫉恨。
他盯著沈澈，心裡翻江倒海，各種惡毒的詛咒無聲地滾動：“媽的，裝什麼好人！顯你能耐是吧？”
“操！真以為自己救世主了？最好遇到群居妖魔把你撕碎了餵狗！”
可這些話他只敢爛在肚子裡，看著沈澈那張懶散之中卻自帶壓迫感的臉。
他喉嚨像是被掐住，最終一個屁也不敢放。
灰溜溜地又縮回了角落，低頭髮狠地踢著腳下的碎石塊。
沈澈的目光甚至沒在明聰身上停留半秒。
他徑自走到門口撿起兩個空桶，剛邁出教堂那扇破敗的大門，身後就傳來趙滿延的聲音。
“哎，澈哥，等等我！”
“裡頭氣氛太壓抑了，悶得慌，我去給你搭把手！！”
“正好出去透透氣，欣賞一下這末日都市的……獨特夜景？！”
趙滿延快走幾步跟了上來，嬉皮笑臉道。
沈澈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個意義不明的弧度。
這傢伙的心思他門清。
“老趙，你那抱緊大腿才有安全感都寫臉上了。”
走出門後，沈澈當即調侃道。
“還是瞞不過你啊！”
“你看看，咱這隊伍裡重傷的重傷，不靠譜的不靠譜……”
“哎，一個個菜的摳腳，屁事還那麼多，哪有在你這舒服，嘿嘿！”
如今四下沒人。
趙滿延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沈澈見狀，也是無奈地輕笑聲，腳步未停。
有光陰長河護持靈魂，他對精神蠱惑類妖魔有絕對抗性。
音系中階的感知力更是能覆蓋方圓百米內的風吹草動，任何細微異動都瞞不過他。
更何況他手段眾多，就算趙滿延真不慎中招，把蠱惑魔蛛從他腦子上扒下來再淨化掉，對他而言也並非難事。
多帶一個人，對他沒有絲毫影響，權當遛彎解悶了。
兩人踏著碎礫斷瓦，在愈發濃重的夜色中穿行。
教堂的光亮很快被甩在身後，四周只剩下絕對的死寂和風吹過廢墟的嗚咽，如同鬼哭。
“嘖，澈哥，你剛才那下子，真是絕了！”
趙滿延努力活躍著壓抑的氣氛，眼珠一轉，話題直接跳躍到了最擅長的領域。
“不過說真的，這鬼地方除了妖魔，也就能看看美女了。”
“你看白婷婷，平時文文靜靜的吧？她那個治癒系導師可是出了名的‘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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