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他能夠感覺得到自己安全了。
……
……
半個時辰之後，極東之處，雞哥已然不知飛了多少公里。
只知道下方是遠離沙惘河核心區域的荒蕪戈壁。
雞哥終於支撐不住了，它同樣耗盡了力量。
羽翼之上的風雷火三重元素之光黯淡到了極點，只能勉強維持低空滑翔。
最終。
它還是在靠近一處風化得如同巨大蘑菇般的紅巖山柱旁。
盤旋著，奮力拍打著翅膀，緩緩降落。
“噗通！”一聲悶響。
雞哥巨大的身軀砸落在地，揚起一片沙塵。
它疲憊地鳴叫了一聲，巨大的暗金豎瞳看了一眼被它丟在沙地上、毫無動靜的主人。
然後化作一道月白流光，主動迴歸了次元空間休憩。
它也需要立刻沉眠來恢復巨大的消耗和靈魂的驚悸。
沈澈面朝下趴在冰冷的沙地上，身體微微抽搐。
劇烈的喘息早已平息，只剩下若有若無的遊絲。
月明星稀，荒蕪死寂的戈壁灘上，只有呼呼的風聲，以及那紅巖山柱孤獨的影子。
彷彿之前那毀天滅地的激戰與驚世駭俗的逃亡，從未發生過。
唯一證明這一切存在的，是沙地上那個趴伏著的、彷彿被世界遺棄的身影。
和他指縫間、衣袖裡滲出的、因骨爪抓取而殘留的、已經乾涸凝固的……絲絲暗紅血跡。
寂靜無聲。
只有風在嗚咽。
意識如同沉入冰冷的深潭，無盡的黑暗與劇痛是沈澈最後的感知。
直到一絲戈壁夜晚特有的、帶著粗糲感的涼風吹拂在臉上，他才猛地抽了一口氣。
如同溺水者般劇烈咳嗽起來，胸膛火辣辣地疼。
“咳……咳咳！”沈澈掙扎著翻過身，大口喘息。
刺眼的星光和荒涼的戈壁輪廓逐漸清晰。
他渾身像是散了架，每一塊肌肉都在呻吟。
九個魔法系如同乾涸的河床，空蕩蕩的傳來陣陣虛弱感，腦袋更是針扎般的劇痛。
那是精神力和魔能雙重枯竭後的惡果。
“嘶……”他艱難地撐坐起來，只覺全身無處不痛，尤其是後腰被雞哥骨爪抓握的地方。
血跡已經乾涸，但衣物破損處依舊隱隱作痛。
“媽蛋……這死雞哥，抓賊呢……”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語氣裡卻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那沙惘河深處的神秘存在，那如同山巒般的巨大龍首……僅僅是最後瞥見的那一眼。
那凍結時空、湮滅萬物的恐怖威壓，就足以讓他此刻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若非光陰長河在生死關頭爆種，強行運轉融合魔法“光陰·順流逆流”爭取了那兩息半時間。
再加上雞哥拼命地連抓帶拽，他現在恐怕已經和那片戈壁一樣，被無聲無息地抹成了原子灰燼。
“這次是真玩脫了……”沈澈苦笑一聲，盤膝坐好，嘗試內視精神宇宙，看看損失有多慘重。
畢竟最後為了催動那禁忌般的融合魔法，幾乎榨乾了所有能量源。
然而，當他將意念沉入精神宇宙時，卻瞬間愣住了！
想象中的黯淡星河並未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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