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另一把木刀，深吸一口氣，開始演練起一套頗為複雜的雙刀流攻防招式。身形轉換、刀光交錯，雖然力道尚顯稚嫩，但比起最初的手忙腳亂，已然流暢許多。
顧燭走到她身後，在她做出一個格擋反擊的動作時，伸出手，握住她持刀的手腕，調整著她的角度和發力點：“手腕再沉一些，腰部發力帶動全身，不要只用手臂的力量。”
溫熱的掌心緊貼著她的肌膚，顧燭身上清冽的氣息將她包裹，徐賢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臉頰也變得滾燙。
“像這樣。”顧燭引導著她的動作，幾乎是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察的蠱惑。
徐賢努力平復著心緒，感受著他傳遞過來的力量和技巧，身體的記憶遠比大腦更誠實，她很快便領悟了其中的訣竅。
“再試試。”顧燭鬆開手，退後一步。
徐賢深吸一口氣，再次演練起來，果然順暢不少。
“來，對練一次。”顧燭拿起另一副木刀。
“是！”徐賢眼神一凜，擺開架勢。
刀光劍影在空曠的場館內交錯，徐賢雖然依舊被顧燭輕鬆壓制，但她的反應速度和格擋技巧都有顯著提升，甚至有幾次，她憑藉著出其不意的變招，木刀險險擦過顧燭的衣角。
“啪！”顧燭的木刀輕輕點在她的肩頭。
“反應快，但力道還是不夠集中。”顧燭收刀而立，嘴角卻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能在我手下撐過三十招，還偷襲到我兩次，進步不小。”
徐賢喘著氣，臉上卻洋溢著興奮的光彩：“真的嗎？老師！”
得到他的肯定，比任何獎勵都讓她開心。
就在這時，徐賢的手機震動一下。她拿起一看，是李知恩發來的訊息。
【徐賢歐尼，抱歉這麼晚打擾你。我剛剛結束拍攝，有些關於角色表演的問題想請教一下老師，不知道方不方便？可以一起過來嗎？】
徐賢微微蹙眉，李知恩？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和顧燭歐巴在一起？隨即想到，可能是上次在健身房……
她看向顧燭，心中掠過一絲警惕，但轉念一想，歐巴似乎並不反感她們之間的這種“競爭”，甚至有些樂見其成。
於是，她回覆李知恩：【可以是可以，不過顧老師現在正在指導我劍術。】
然後，她抬頭看向顧燭，帶著一絲試探的語氣：“歐巴，知恩說她有些表演上的問題想請教你，想現在過來。”
顧燭的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讓她來吧。”
得到允許，徐賢立刻給李知恩回訊息。
不多時，場館的門再次被推開，李知恩穿著一身休閒裝，臉上帶著略顯疲憊卻依舊精緻的妝容，走進來。
“顧老師，徐賢歐尼。”她禮貌地打著招呼，目光卻在觸及顧燭時，不自覺地多停留幾秒，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知恩，你來了。”徐賢迎上去。
李知恩將帶來的小點心放到一旁，開門見山地對顧燭說道：“顧老師，冒昧打擾。”
顧燭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帶著審視的意味：“你之前劇中的表現，我看過一些。”
李知恩心中一緊，有些緊張地等待著他的評價。
“外在的張力有餘，但內在的支撐不足。”顧燭一針見血，“真正的力量，不是靠瞪眼和提高音量來表現的。”
他緩步走到李知恩面前，與上次在健身房類似，伸出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調整著她的站姿：“放鬆，身體不要這麼緊繃。氣場，源於你對自身和周圍環境的絕對掌控。”
他的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觸碰到她的肌膚，讓李知恩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心跳也漏半拍。
徐賢站在一旁，看著顧燭對李知恩進行著如此“親密”的指導，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和不悅。
又是這樣，這個男人總喜歡用這種方式來“教導”她們。
李知恩在顧燭的引導下，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狀態，感受著他所說的“內在支撐”。
“對，就是這種感覺。”顧燭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記住這種鬆弛而又充滿力量的狀態。”
指導告一段落，李知恩感覺自己茅塞頓開，對顧燭的崇拜又加深幾分。
徐賢見狀，不甘示弱地上前一步，主動對顧燭說道：“歐巴，我們再對練一次吧！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將你剛才說的技巧運用到劇中最後的實戰中！”
她刻意強調“我們”和“實戰”，試圖用自己與顧燭之間練習劍術的“默契”，來宣示某種不言而喻的地位。
‘歐巴？’李知恩聽到徐賢稱呼顧燭的語氣，也沒用敬語，想著她是不是也該改稱呼？
畢竟自己和‘顧老師’已經發生那種關係，叫歐巴應該合情合理吧？
場館內的燈光將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長，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的張力。
李知恩看著眼神中帶著挑戰意味的徐賢，又看看一絲莫測笑容的顧燭，心中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