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很好聽。”
“可惜，你的‘道’，再強，也終究有其極限。”
“比如……”
“你看得見我嗎？”
這個聲音，不大，卻彷彿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瞬間穿透了所有的喧囂，讓整個訓練場，再一次，陷入了那詭異的死寂之中。
所有人，都駭然地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那裡，空無一人。
只有一片，因為光線折射而產生的，微微扭曲的陰影。
“誰？！”喬恆的臉色瞬間一變，他那S級巔峰的感知力，如同雷達般掃過全場，卻一無所獲！
趙學真、劍一、石破天，這些S級的頂尖強者，也同時臉色大變，紛紛將自己的感知催動到了極限。
然而，結果，依舊是……空！
彷彿剛才那個聲音，只是所有人的集體幻覺。
“不用找了。”
那個聲音，再一次，從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角落響起，依舊是那麼的飄忽不定，彷彿來自九幽地獄。
“你們……看不見我。”
“因為，我，即是陰影。而陰影，無處不在。”
“顧總工程師，我承認，你的手段，很了不起。你騙過了那些只懂得用眼睛看世界的蠢貨。”
“但是，對我等‘暗影之子’而言，你那所謂的‘道’，不過是陽光下的笑話。”
“我們，行走於真實與虛幻的夾縫，我們，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觀察者’。”
“你的‘全民強化計劃’，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因為，你連我們最基本的‘存在’，都無法理解。”
這番話，充滿了極致的傲慢與……自信。
一種凌駕於所有主流職業之上的，屬於“刺客”這個古老職業的，獨特自信！
“是‘鬼影’的人！”喬恆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鬼影”，龍國最神秘，也最令人頭疼的刺客組織。他們不屬於任何勢力，只接受最頂端的委託，執行最不可能完成的暗殺任務。他們的每一個成員，都是行走在刀尖上的死亡藝術家。
而此刻，敢在“永恆壁壘”的核心，當著這麼多頂尖強者的面，公然挑釁顧尋的，其實力，可想而知！
“有意思。”
顧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笑容。
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徒勞地去釋放自己的感知。
他只是，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在他的“神之視界”中，整個世界，再次化作了由無數法則線條與能量節點構成的海洋。
法師的元素，戰士的鬥氣，劍客的劍意……都在這片海洋中，呈現出不同的色彩與形態。
然而，即便是這雙足以看透萬物本源的“神之眼”，也依舊……看不到那個說話之人的存在。
對方，彷彿真的，與這片空間的陰影，徹底融為了一體，不分彼此。
“看到了嗎？顧總工程師。”
那個聲音，帶著一絲勝利者般的嘲弄，“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
你的‘道’，再強，也需要一個‘目標’。而我，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於你的‘世界’之中。”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挑戰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
“收起你那套普度眾生的說辭吧。這個世界，總有一些領域，是你……永遠也無法觸及的。”
說完，那股隱藏在暗影中的氣息，似乎準備就此離去。
“等一下。”
顧尋那平靜的聲音，悠悠響起。
“誰告訴你，我……看不見你？”
那股即將散去的氣息，猛然一滯！
“你……”
“你的潛行技巧，的確很高明。”
顧尋依舊閉著雙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利用了光線折射、聲波扭曲、能量擬態，甚至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能夠短暫欺騙空間法則的符文，將自己的‘存在感’，從這個世界上，近乎完美地‘抹’去了。”
“在我之前的‘視界’裡，你確實，是不存在的。”
顧尋的這番話，讓在場的所有專家，都聽得雲裡霧裡，卻又讓那隱藏在暗影中的人，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他怎麼可能知道得這麼詳細？！這可是“鬼影”傳承了數百年，從不外傳的最高奧義——【無相詭步】！
“但是……”
顧尋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這一次，他那雙眼睛，不再是一金一灰。
而是，兩顆，都化作了如同初生宇宙般，流轉著億萬星辰，洞悉著萬物起源與終結的……璀璨純金！
代表著“生命”與“秩序”的，【世界樹】與【冰霜王冠】之力，在這一刻，被他催動到了極致！
“你忘了一件事。”
顧尋的聲音，彷彿直接從生命的維度傳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審判。
“你可以抹去你的形，抹去你的聲，抹去你的能量波動。”
“但是，只要你還活著。”
“你就無法抹去……”
“你心臟的每一次跳動，在你周圍的生命法則之海上，所盪開的那一圈，微不可查的……”
“漣漪！”
話音落下的瞬間！
顧尋緩緩抬起手，對著訓練場穹頂之上，一處看起來空無一物，甚至連一絲陰影都沒有的純白合金板，輕輕一點！
“我說……要有光！”
嗡！！！
一道無比純粹，無比神聖，彷彿創世之初第一縷光芒的金色光柱，從他的指尖迸發而出，後發先至，瞬間籠罩了那片空無一物的區域！
嗤啦！！！
一聲無比淒厲的慘叫，響起！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那片被金光籠罩的空域，一個籠罩在黑色緊身衣中，身形如同鬼魅般的瘦削人影，竟如同被潑了王水的幽魂一般，從虛無之中，被硬生生地“燒”了出來！
他渾身冒著滾滾的黑煙，那套由特殊材質製成，能夠吸收一切光線與感知的“虛空之影”戰衣，在顧尋那純粹的生命之光下，如同遇到了烈陽的冰雪，飛速地消融、瓦解！
“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看到我的‘真身’？！”
那名代號為“無影”的S級刺客，發出了難以置信的嘶吼。
他的【無相詭步】，甚至能騙過最頂級的S級預言系法師的探查！怎麼可能，會被一道光，就這麼簡單地……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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