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指尖止不住地輕顫,死死盯著周驚魄冷硬如鐵的面容,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著,乾澀地開口:“前輩這是何意?”
他的餘光快速掃過四周,敏銳地捕捉到暗藏的殺機。在這位黑袍老者面前,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毫無勝算,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黏膩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緊了緊拳頭。
周驚魄撫著腰間的軟劍,眸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寒芒,悠悠開口:“這樣吧!只要你能破除此關,老夫便可以不過問蕭震嶽之事。”“
此話當真!”墨辰瞳孔猛地一縮,攥著天機令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鎏金紋路在夕陽的映照下流轉,刺得周驚魄不自覺地眯起了雙眼。
“難道你有的選擇嗎?”周驚魄忽然冷笑一聲,袖中銀針若隱若現。剎那間,墨辰身後的神機衛齊刷刷地舉起火銃,火藥引子迸濺的火星在暮色中明明滅滅,緊張的氣氛瞬間攀升到頂點。
就在這一觸即發之際,墨辰抬手製止眾人,轉而將天機令舉過頭頂,大聲說道:“武盟號稱江湖正道魁首,如今卻藏頭露尾,連讓人一探究竟的膽量都沒有?這令牌能調動武盟半數力量,難道在周前輩眼中,還不如一句空話?”
“哼,巧舌如簧。”周驚魄話音剛落,袖中黑影驟然閃現,宛若毒蛇吐信般直取墨辰咽喉。那黑影在空中化作纏繞著霜霧的鎖鏈,所過之處,空氣竟凝結出細碎的冰晶。墨辰瞳孔驟縮,連忙旋身錯步,腰間的震天雷轟然炸裂,火光裹挾著氣浪衝天而起。
硝煙還未散盡,三百神機衛的火銃便齊聲響起,鉛彈如暴雨般傾瀉而出。然而,當煙霧漸漸散去,周驚魄周身流轉著淡藍色的氣罩,子彈撞上的瞬間便化作了齏粉。他負手踏步向前,玄靴踏過之處,地面如蛛網般蔓延出冰紋,冷冷開口:“就這點本事?今日讓你見識見識,武盟為何能屹立千年不倒。”
千鈞一髮之際,武盟總部的九重天鍾轟然鳴響,餘韻震得眾人耳膜生疼。一道青影裹挾著凜冽的劍意破空而來,青衣廣袖翻飛間,劍氣如銀河倒懸,生生將對峙的兩人隔開。
風御行掌門風長冽凌空而立,腰間玉牌泛著微光,說道:“周兄且慢!墨統領既持天機令而來,武盟自然不會食言。不過地宮密庫事關重大,需得有盟主手諭方可進入。”
風長冽踏著滿地碎冰緩步上前,玄色靴底碾碎霜花的脆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他垂眸凝視墨辰手中泛著幽光的天機令,餘光不著痕跡地掃過身後神機營泛著冷光的火銃,那些緊繃的手指,分明還扣在扳機之上。
“墨統領,若在密庫中尋不到蕭震嶽,你可願立字為據,永不再犯?”風長冽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劍,寒意沁入骨髓。
墨辰喉結劇烈滾動,原本以為這位隱世掌門會偏袒武盟,卻不想對方竟丟擲這般籌碼。
他望著深不見底的地宮密庫入口,掌心的冷汗洇溼了天機令邊緣,堅定地說道:“一言為定!若找不到人,我墨辰自斷一臂謝罪!”
話音未落,腰間震天雷的稜角硌得肋骨生疼,提醒著他已無退路。
風長冽指尖輕彈,一枚刻著古樸“武”字的玉牌化作流光,與天機令同時沒入陣眼。剎那間,地面傳來沉悶的轟鳴,青石磚如波浪般翻湧開裂,露出一道盤旋向下的青銅階梯。深處傳來若有若無的鎖鏈拖拽聲,混著鐵鏽與血腥氣的陰風撲面而來。
墨辰握緊腰間短刃,帶著十名神機衛踏入瀰漫著瘴氣的通道。身後,周驚魄摩挲著袖中鎖鏈,冰藍色的真氣在指尖躍動;風長冽負手而立,腰間玉牌突然泛起詭異紅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猙獰,彷彿預示著密庫深處蟄伏的巨獸,正緩緩睜開猩紅的眼。
踏入密庫階梯的瞬間,潮溼黴味裹挾著鐵鏽腥氣直鑽鼻腔,令人幾欲作嘔。石壁上鑲嵌的夜明珠泛著幽綠冷光,在石壁上投下數十名神機衛扭曲變形的影子,恍若群魔亂舞。
墨辰手按腰間震天雷,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餘光掃過牆壁,只見其上密密麻麻刻滿古老符咒,暗紅紋路竟在微微發燙,彷彿有生命般抗拒著他們的闖入,空氣中隱隱傳來低沉的嗡鳴。
終於下到階梯盡頭,一座巍峨的青銅巨門橫亙眼前。門上九隻形態各異的玄武浮雕栩栩如生,鱗片紋路清晰可見,口中銜著的玉珠隨著眾人呼吸明滅閃爍,散發著神秘莫測的光澤。
墨辰深吸一口氣,將天機令與風長冽的玉牌同時按在門中央凹陷處。剎那間,地宮青銅門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緩緩向兩側開啟,一股森冷的寒氣撲面而來,似乎有什麼未知的危險正在黑暗中靜靜等待。
青銅門緩緩洞開的剎那,刺骨寒意裹挾著鐵鏽腥氣撲面而來。門內景象讓所有人瞳孔驟縮——數以百計的機械冥儡如同兵馬俑般整齊排列,金屬關節泛著冷冽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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