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晨光如熔金般潑灑海面,粼粼波光裡,破碎的幽冥鬼鳶殘骸正隨浪沉浮。轉眼殘陽西墜,雲錦城碼頭的金絲海棠燈籠次第亮起,墨辰染血的披風被海風掀起獵獵一角——那勁風掠過他眉骨新結的疤痕,竟帶不起一絲宗師初期的真氣波動。
雲清逸玉笛在暮色中泛著冷光,看似隨意倚站著,實則周身縈繞著九品巔峰特有的威壓暗潮。二人站立於斑駁城牆下,看歸港商船卸下琳琅貨物,卻無人察覺這平靜背後,正有武道強者的氣機悄然交織。
突然,急促的馬蹄聲驟然撕破寧靜。林長盛渾身血汙未淨,鎧甲縫隙還滲著暗紅——這位八品巔峰的武將勒馬時,地面竟因他卸力的真氣震出蛛網裂痕。“剽悍大將軍!玄陰閣密信!”他單膝跪地,甲冑碰撞聲鏗鏘如雷,濺落的血珠在青磚上暈開深色印記,抖著手遞出皺紙,墨跡在海風裡洇出毛邊。
墨辰展開信箋的剎那,宗師境目力瞬間穿透紙背。潦草字跡裡,玄陰閣勾結南洋海盜的陰謀躍然紙上,馬六甲海峽的標註旁畫著滴血匕首,而“龍涎香計劃”四字被反覆塗改,墨跡疊成黑團。
雲清逸湊近時,髮間若有似無的靈氣波動撞上信箋上古怪的腐木味,她指尖輕點紙面:“南洋黑市的龍涎香,向來是走私重寶……”
“重寶?”墨辰摩挲著信箋邊角被指甲掐出的凹痕,忽然冷笑。城牆下,歸航的商船正升起新帆,金絲燈籠在暮色中明明滅滅,恍若玄陰閣藏在暗處的眼睛。“林將軍,三日內整備水師。”他將密信揣入懷中,鏈錘的嗡鳴混著潮聲,“我與大國師先走水路,看看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卑職遵命!”林長盛猛地握拳捶胸,腰間佩劍隨著動作發出清越鳴響,轉身時披風獵獵揚起,捲起滿地枯葉,轉瞬便消失在暮色籠罩的長街盡頭——八品巔峰的輕功全力施展,竟在石板路上留下淡淡的真氣灼燒痕跡。
兩日後,鹹腥海風裹挾著熱浪撲來。南洋無名島的集市裡,楚凡戴著寬簷斗笠,粗布短衫下藏著淬毒鏈錘;雲清逸挽著竹籃,碎髮間別著半截玉笛殘片。
混雜著肉桂、海鹽與汗味的空氣裡,此起彼伏的討價還價聲中,兩人如游魚般穿行在堆滿椰殼與香料袋的攤位間。
雲清逸突然拽緊楚凡衣袖,腕間銅鈴輕響——九品巔峰的敏銳感知,讓她率先捕捉到異常氣機。
不遠處榕樹下,玄陰閣特有的墨色勁裝在人群中格外扎眼。為首黑衣人捧著檀木盒,盒蓋縫隙滲出的霧氣泛著幽藍,周圍商人眼神發直,不由自主地往那聚攏。
墨辰瞳孔驟縮,宗師境目力穿透薄霧,只見盒中黑色膏體正詭異地蠕動,表面熒光流轉間,竟映出張張扭曲人臉。“小心,這東西在操控人心。”他壓低聲音,鏈錘已在袖中悄然滑入手心——那金屬嗡鳴,驚得附近幾個三品小羅羅下意識後退半步。
異變陡生!玄陰閣眾人猛地轉頭,腰間軟劍出鞘帶起寒芒。滿臉橫肉的海盜頭目晃著金耳環獰笑,彎刀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大乾來的蒼蠅?今天誰也別想飛出這座島!”話音未落,數十把彎刀與軟劍已將兩人團團圍住,刀鋒劃破空氣的尖嘯,混著檀木盒裡愈發濃烈的腥甜氣息。
雲清逸玉笛出鞘,清越鳴聲撕破腥風。無形音波掃過之處,三品小羅羅們抱頭慘叫著癱倒,耳鼻滲出黑血——九品巔峰的音波功,對低階武者堪稱降維打擊。楚凡九節鞭化作金色怒龍,鏈錘所過之處,血肉與彎刀碎片齊飛。就在戰場一片狼藉時,陰影中緩步走出的玄衣人撫掌冷笑,腰間玄陰閣令牌泛著幽光——八品後期的威壓展開,竟讓周圍空氣泛起漣漪。
“剽悍大將軍果然名不虛傳,難怪能清除南疆巫蠱教的總部。”蕭墨長劍出鞘,劍鋒吞吐著寒芒,映得他眼角疤痕泛著青灰。“不過帶著個殘廢——”他指尖彈向檀木盒,噬魂膏瞬間沸騰如活物,幽藍霧氣中浮出數十張扭曲鬼臉,每張嘴都在無聲嘶吼。
被霧氣籠罩的商人驟然僵住,瞳孔驟縮成針尖狀,喉間發出嗬嗬怪叫,握著匕首的手掌青筋暴起。下一秒,他們咧嘴露出染血的犬齒,如瘋狗般揮舞利刃撲來,刀刃在夕陽下劃出凌亂的銀光。
墨辰瞳孔驟縮,鏈錘捲起漫天金芒直取面門。蕭墨旋身避開,劍法刁鑽如毒蛇吐信,每一劍都刺向關節大穴——八品後期的戰鬥經驗,讓他的攻勢陰狠老辣。噬魂膏的霧氣滲入經脈,竟讓墨辰的真氣運轉遲滯三分。雲清逸見狀,玉笛猛地吹出尖銳高音,音波與黑霧相撞,半空炸開刺目閃電——九品巔峰的靈氣爆發,暫時壓制住邪物侵蝕。
激戰中,墨辰抓住蕭墨劍勢稍緩的剎那,暴喝震碎周邊商鋪窗欞:“雷霆萬鈞!”鏈錘裹挾著開山之力轟然砸下。
蕭墨舉劍硬抗,虎口瞬間崩裂,整個人被震飛三丈——宗師初期與八品後期的差距,在純粹力量對拼中展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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