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將密寫紙揣入懷中,目光掃過街道上逐漸聚攏的官兵。
為首的金甲將軍手持玄鐵令,冷聲道:“奉陛下旨意,緝拿與國師遇刺案有關的江湖人士!所有人,速速束手就擒!”
話音未落,王柳的銀絲已如閃電般纏住將軍手腕脈門,蕭九針的銀針封住周圍官兵的大穴。
“誤會!我們正要去追查真兇!”墨辰亮出從幽雲城獲得的玄陰閣玉珏殘片,“國師遇刺乃玄陰閣陰謀,他們意在挑起朝廷與江湖的紛爭!”
然而將軍卻冷笑一聲,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口暗紫色的噬心蠱紋:“巧了,陛下也是這麼說的——江湖門派狼子野心,妄圖顛覆朝廷!”
變故驟生,數十名官兵同時暴起,他們的瞳孔泛白,顯然已被玄陰閣控制。
墨辰揮劍劈出一道真氣屏障,火銃噴射出熾熱火焰,將衝來的官兵逼退。王柳甩出銀絲纏住屋簷,帶著蕭九針凌空躍起:“這些人被下了控心術,不能久戰!先去暗巷查探!”
三人在錯綜複雜的巷弄中穿梭,終於找到了宣紙上標記的暗巷。那是一間看似普通的綢緞莊,可門前的石獅子右爪卻握著一枚玄陰閣的玉珏。
墨辰剛要推門,卻見門縫中滲出絲絲黑霧,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撲面而來。
“小心!”蕭九針猛地拽住墨辰,一枚淬毒的暗器擦著他的耳畔飛過,釘入牆壁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綢緞莊內傳來陰森的笑聲:“來得正好,正缺幾個新鮮的魂魄祭陣!”話音未落,數十具裹著綢緞的乾屍破土而出,它們的關節處鑲嵌著玄陰閣的符文,空洞的眼眶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
與此同時,皇城方向突然爆發出沖天火光,淒厲的警報聲響徹幽雲城。
墨辰握緊長劍,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在他們追查雲闕分舵時,玄陰閣恐怕已經在幽雲城佈下了更可怕的殺招......
墨辰劍指劃開迎面撲來的乾屍,火銃迸發的火焰卻只將其燒成灰燼,轉眼又重組身形。
綢緞莊的樑柱轟然倒塌,露出地下暗藏的祭壇,七盞幽冥燈環繞著中央一具鎏金棺材,棺蓋上赫然刻著玄陰閣專屬的雲紋。
“又是你們玄陰閣與赤霄閣餘孽在搞鬼!”王柳銀絲纏住懸空的樑柱,扇面符文亮起金光,卻被祭壇上的黑霧盡數吞噬。蕭九針銀針釘入地磚,試圖擾亂陣法,指尖卻傳來刺骨寒意——整座祭壇竟以活人魂魄為引,壇邊堆疊的骸骨上,還插著尚未完全褪色的朝服碎片。
棺蓋突然無風自啟,渾身纏繞鎖鏈的玄陰閣分舵主緩緩起身,他脖頸處的噬心蠱紋如活物般扭動,裂開的嘴角溢位黑色粘液:“蠢貨!從你們踏入京城起,便在閣主的算計之中!”
話音未落,幽雲城主府方向傳來巨響,血色光柱沖天而起,將夜空染成修羅場。
墨辰感覺丹階劇烈震顫,火銃自發對準祭壇中央。當他調動陰陽真氣的剎那,綢緞莊的牆壁突然滲出密密麻麻的人臉,皆是近期失蹤的朝廷官員。
“這些冥儡...被煉成了陣眼!”他瞳孔驟縮,猛地揮出“死極生極”劍意,卻見雲紋棺槨迸發黑光,將劍氣盡數反彈。
蕭九針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用銀針封穴的噬心蠱印記:“我早料到有詐!”
他迅速拔掉銀針,口中唸唸有詞,祭壇上的幽冥燈竟開始逆向旋轉。“快走!”他噴出一口精血,“這是同歸於盡的法子!”
墨辰拉著王柳躍出綢緞莊,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而遠處城主府的血色光柱中,隱約浮現出夜無咎張狂的虛影。
爆炸聲轟然炸響,氣浪裹著碎石如暴雨般襲來。王柳臉色一白,纖細的手指迅速甩出銀絲,在空中織成一張銀網。但那股衝擊力遠超她的預料,整個人被狠狠掀飛出去,後背重重撞在石柱上,發出悶響。她蜷著身子摔落在地,嘴角溢位鮮血,銀絲也斷成幾截散落在身旁。
艱難地撐著地面起身時,她望見墨辰身姿如松,僅憑雄渾內力便將氣浪震散。而遠處城內方向,一道猩紅如血的光柱衝破夜幕,直直刺向蒼穹。
那些粉末觸地即化,竟從地底鑽出無數纏繞著鎖鏈的手臂,將廢墟中的屍骸拖入地下。
“追!不能讓他再得逞!”墨辰抹去嘴角血跡,火銃噴射出至陽之火,將攔路的鎖鏈手臂燒成灰燼。